第6节(3/3)

从中蔓延到肺，真正的沁人心脾。

“说起来，我第一次见到兰夜的时候，云泽也了彩虹。”奚恒神君笑。

唯音听到有关兰夜的事来了兴致，有好奇地看着奚恒：“您是怎么认识公的呢？”

“重璘带他过来的。那时候兰夜用自己的丹供养一个灵魂五百余年，再难以为继。为保那个灵魂不散，他要一个能够供养魂魄的瓶，求我云泽碧渺湖底的泥和三千年开一次的灵杺。”奚恒好像想起了什么好玩的事，放了茶盅，双手叠在膝。

“他那时候的睛真是叫人难忘啊，疲惫至极但是没有一分一毫的绝望。他就看着我，平静得好像不是来求我的，说‘我不会让你白白帮我，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那您跟公换了什么呢？”

“也没什么，我就让他扔了伞站到光面去让我看看。”

唯音闻言愣住，有些不能反应过来：“为……为什么？”

奚恒轻描淡写地说：“我听说夜妖在光会肤寸裂，血不止。不过我从来没见过这场景，好奇的。”

“可是……兰夜会很痛的啊。”

奚恒笑了：“他的痛苦和我的好奇心之间，自然是我的好奇心更重要。再说了，我只要这代价是他的幸运。他倒是很快地收了伞站在太底，不光如此还脱了上衣，说什么‘既然神君想看，就看个够吧’，结果我的石阶都被他的血染红了。啧啧，真是有趣的妖。”

予陌似乎对他这样的论调司空见惯，面无波澜地帮他续上茶。

唯音觉得脊背发凉，却无言以对，她渐渐发现奚恒并不会照普通人的逻辑思考，他对事的评价只有——有趣，无趣这两个观，他不在乎善恶，对错，所在乎的一切不过是有趣二字。

她默默地把目光放到彩虹上，打起了回去的念。

忽然间天地变，乌云压境，彩虹就像幻境一样突然消失不见。一天雷直劈而，击中了云泽的玉宁阁——也就是兰夜闭关的地方。

奚恒微微蹙眉：“天劫来得真不是时候，毁了这难得一见的景。”

他话音未落已经有数天雷接连劈，风卷树叶，狂风大作，玉宁阁在一片黑暗中茕茕独立，默然接受着不停落的天雷。

唯音坐不住了，她跑到栏杆前远远地看着玉宁阁，心里涌上一阵焦灼。

怎么会有这么重的天劫？她见过阁里许多妖的天劫，因为在朽夜阁工作得到的气几乎没有业障，他们的天劫都不过几天雷便结束，天雷的度也没有这么厉害。兰夜是朽夜阁主，从不需要人气，理说天劫会更轻才是，怎么会这么重。

她忍不住问了来，奚恒闻言轻笑一声，也站起来悠悠走到栏杆前。

“重璘那家伙和我不同，是个尽其用的妖，他不知把多少龌龊败德的事扔给兰夜去。加上白玉瓶里那位当年魂飞魄散的时候，灵魂碎片混了芸芸众生之中，这些年为了拼齐她的魂魄，兰夜杀了上百个人取回她的灵魂碎片。每次他的天劫都是九死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