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2/2)

眉微蹙，暴躁地一脚踢，从那灰狼穿过，她忽然意识到自己现在好像是个灵，好像没办法直接攻击到它。若无其事地收回脚，迎见后那少年炯炯的目光，杜问夏神不变，自顾自抬手拍了拍自己洁白无尘的衣摆。

前猛得一亮，猝不及防之间，她与面前这灰狼面面相觑。

只见这少年形修，便是衣服上被勾破了几个，也无法掩盖他那不同常人的气质。许是被杜问夏打量的有些不自在，他面上虽是依旧沉静，耳却已是被染作了绯红，给他那平淡自持的面孔上，平添了几分艳丽。

唯有中间那珍宝阁乃是落叶商行旗的一所分店，遍布多国，互通有无，奇珍异宝多在其中。两家自然是少不得为这些宝争斗，以至于其俨然已是当地的第三方势力，超然外。

傅江衍在北边那块行走的比较频繁，故而街两边的摊贩都与他比较熟悉。

“小孩，我此番模样，你却是不怕我？”

直到这一刻，她这才真正意义上开始正视这个少年。

也不知自己上发生了些什么，便不论这术法的威力，单是掐了两个相当简单的咒便累得几乎站不稳，就足以让她觉不适应。

若非衣袖上的血迹提醒着他这是真实，他可能还会觉得这都是他的一场幻梦。

总觉这其中有一丝难明的古怪，杜问夏蹙眉看了那少年一，只觉神识颇有些困倦，便也不再挣扎，顺着那大的力消失在了傅江衍的面前。

而那灰狼，虽是没被踢到，却也被杜问夏这充满戾气的一脚吓了一。尾夹着窜了老远，它有些惊魂未定地脊背微弓，发低低的呜咽。

还未来得及反应，但觉额上一阵炽，她便觉上一松，像是突破了什么桎梏，一挣脱了这片混沌。

底闪过一瞬间的惊愕和艳羡，傅江衍郑重地又是一拜，认真：“仙所为皆是为了救我，在又岂有怕的理？”

此人虽说，摊位上都是些破布片破竹简之类的破烂玩意儿，但因其格直，仗义疏财，故而在这一带也算有些小名气。

＊

“啧，还不服气。”杜问夏发丝微飘，剑指在掌心画“雷”字，里念念有词，抬手便是隔空一掌。

如若她没有记错，她应当是飞升了才是，怎生会在此地，没了，还仅剩了这虚弱的残魂？

傅江衍曾经也受过他的一丝恩惠，故而对他也是非常敬重，前些日更是在挣到些钱后，照顾他生意，在他摊位上买了一枚平平无奇的戒指。

如若她没有看错，这少年上灵光全无，黯淡得，却是个灵低劣，经脉闭的普通人。虽说浅地锻了些，但也实在不够看，还不够她一指戳的。

忽得瞥见了他手上的储戒指，杜问夏猛得一愣。这不是她的吗！怎么会在他手上？莫非……自己没办法离开他，也和这有关？

沉默地走向前去，收拾了一那早已被撕扯的血模糊的银狐，他怅然地叹了气，有些失望地往镇上走去。

见那少年颇有些想开又不敢开的模样，手心的鲜血一直淌到草地上，杜问夏微微挑眉，抬脚往前朝那少年走了一步。

“小衍，今儿可有什么好收获？”问话是那卖破烂的张叔。

莫非此地便是仙界？

见那灰狼很快窜没了影，杜问夏也没赶尽杀绝，只是皱眉望了望自己那半透明的手心。

但见电光一闪，那灰狼边的山石便炸成了几，砸得它满满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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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倒是有趣。”微微抬手把那少年托起来，便摇转打算御空飞行，杜问夏尴尬地发现，自己竟然无法离开这少年五十米以上的距离？

落月镇的坊市分三块区域，南方属于顾家，北方才属于傅家。

伤以可见的速度愈合。

还未来得及细想这天地之间发生了些什么，她便被这少年的声音打断了思绪。

杜问夏是从一片混沌中醒来的，起初边是一片苍茫的白，可就在刚才，不知怎么的，她忽然被一团血红包围。

忍住了逗他的冲动，杜问夏颇有些可惜地心微叹。

“多谢仙相救。”

＊

受着这天地之间稀薄的灵气，中间还掺杂着些许让人不适的黑气，杜问夏心微沉，一瞬间思及了亿万可能。

望着那突然消失的影，傅江衍有些恍惚的站在原地，半天没能回过神来。

颇有些好笑地见这少年绷了颚，有些窘迫的张模样，杜问夏抬手给他掐了个甘咒，便有些疲倦地了眉心。

这个想法才冒来须臾，便被她自己被掐灭。虽说这天地之间法则破碎颠倒，几乎是换了人间，可这难言的熟悉，实在很难让她相信，自己换了一方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