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枯萎(2/2)

叶魏紫放杯。

大和习俗，自杀者不得立碑。

“你没死。你没死？你没死！”叶魏紫猛地抬起，神如一把锋利的剑。

“六六，你……”

“阿紫，帮我个忙。”

睛赤红，布满了血丝，比那年她得知赵二公笑话她“鄙无礼，并非闺秀”后哭了一夜还红。

她看起来真像个受了极大刺激的疯婆娘。

声音嘶哑，被火烧过一样。

叶魏紫放茶杯，说：“老夫人葬在栖灵山。”

叶魏紫思考了会儿，像是想到了什么不愉快的事，眉猛地皱起：“不知，老夫人她的葬礼是……江淮办的，他应该知，而且……”

满室寂静，她解开束着袖的细带。

陆舜华发现她的异样，默不作声将自己的袖拉来，重新拢起披风将自己盖住，这回将系带也系上，整个人像是坐在了一个黑的皿中，只白森森的一张脸。

“你……”叶魏紫转着茶杯，屋里安静极了。

全是死人上才会有的东西——尸斑。

陆舜华。

叶魏紫看着那条布满了紫红尸斑的手臂，看了许久，半晌坐，作镇定地拿过桌上仅剩的一个茶杯递到边，手指骨节节泛白，握着茶杯的手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陆家没有祖坟，恭谦王陆昀当年异姓封王，死后氏族习惯送回了故乡安葬，陆家在上京这一脉几近凋零。

陆舜华答非所问：“你知祖葬在哪里吗？”

陆舜华摸着自己满尸斑的手臂：“我是个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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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她开，嗓音涩，“六六。”

语气时而欣喜若狂，时而悲愤绝，像发了疯一样。

她开，声音很淡，说话时神很宁静。

陆舜华微微一滞。

她抄起桌上茶杯，重重摔在地上，“啪”的一声瓷杯四分五裂，她在清脆的响声里冲她大喊：“陆舜华你没死！你没死你为什么不回来！”

“阿紫，我确实死了。”

话说的越来越快。

向后展了展，她把袖拉来，自言自语般补充一句：“八年前就死了。”

噼里啪啦，名贵瓷碎裂一地，她却一不知心疼，站在满地瓷里哇哇大叫，脸庞扭曲、声音也扭曲，整个人都扭曲。

“你没死。”她低喃，重复着三个字，指在桌上扣。

她的周气质实在森可怕，明明也不是个有攻击力的材，偏让人觉无法靠近，叶魏紫也有儿不知名的茫然。

“你没死，你没死，你没死，你没死……”

一寸一寸肤，从手腕延伸到手臂，满满红，紫红发黑。

她想了想，又说：“你刚才说你……是怎么回事？”

“你没有死！你既然没有死你为什么不回来！你凭什么不回来！你，你，你凭什么！”

她用神瞄了陆舜华一，犹豫着说：“老夫人未曾立碑，牌位供在江家祠堂。”

陆舜华低，神不知落在哪儿，她问：“阿紫，你知祖葬在哪里吗？”

她也勾笑，“阿紫。”

陆舜华打断她，慢慢开，声音响着空的室，有沁骨的冷：

陆舜华没说话，拎着茶壶往空杯里倒，被叶魏紫一把抢过去全都摔在地上。

右边脸颊上，从到脖布满了青红的细痕，似要渗血，张牙舞爪。

陆舜华看着叶魏紫底疯狂涌动的绪，抬手将自己的右手放到了桌上。

她褪了外面披着的斗篷，瘦骨嶙峋的躯，腰和袖都用细带束，勒得用力了些，看起来再几分就能把人拦腰折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