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年少（4）(2/2)

“无妨，无妨……”陆舜华捂着帕，掏块如意糕晃了晃，“那，我自己吃了啊。”

一两个时辰。

江淮更无语地皱起眉。

“江淮。”她郑重的叫了他一声。

“熟啊，我们当然熟。”她傻乎乎地看着他，鼻间分明是青草地里的泥土芬芳，可她竟然觉得自己醉了，“我都教了你好几天笛了，我还知你叫江淮，是镇远大将军的儿，你也知我是宸音郡主，我们还不算熟吗。”

正愁苦着，耳边听得她轻如蚊呐地嘀咕了一句：“……镇远将军此等英雄，怎么教来的儿跟犟驴一样。”

江淮看她傻不隆咚的样，无言地扯扯嘴角，笛也不去了，转走。

陆舜华是个闲不住的，她默默看了江淮翻书的侧影许久，又抬起看了夜空上挂着的一明月，突然说：“江淮，将军真的是个英雄，我不是在敷衍你。”

她了个小巧玲珑的样，整个人都像没开的瓷娃娃，两个手掌小小的，托着几块如意糕问他话时，里亮晶晶像倒满星星。

可是角余光瞥到边的女孩垂丧气的模样，不知怎么心里一动。

然而江淮是什么人，他自小和父亲在军营里大，骨血里全是，他不会低，更不会歉，思来想去也不知说什么。

陆舜华没回答，她沉浸在江淮此刻的笑里，恍惚着忘记回答。

她多纯粹，多无辜。

她是第一次见到江淮笑，虽然冷笑可能较真起来并不能算一个笑容，但冷笑好歹也是笑，她看到江淮冲着她明显的笑，反应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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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觉得她真是个傻。

她噎了，生生把那个“父”字给咽去。

原来他笑起来是这个样。她心想。

“算啊。”她迷迷糊糊地，想了半天，想到个他们另一层关系，手力气更大了些，整个人也理直气壮起来。

他转盯着她，低声说：“你就这么喜多闲事？”

江淮闭目，慢慢吐气，待再睁开的时候神已经恢复平静。

他笑了，好像听到什么了不得的笑话一般。

江淮皱眉，“你说什么？”

明明就是单纯地来帮他而已，他却无形之中将自己的满腔不忿和冰冷锐气都发在她上。

陆舜华张嘴，傻傻地“啊”了一。

他有恨有怒有悲，但那是对越族人的，和她有什么关系。

他会不会笛，他饿不饿，他参不参军受不受伤。

他说：“你和我很熟吗，为什么要我的事？”

陆舜华惊起，赶上前去拉住他手臂。

江淮的手顿了顿。

江淮。

“郡主。”江淮打断她，他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冷。

“那你呢？”

陆舜华得意洋洋：“徒，你和为师之间莫要再说熟不熟这话，不必如此生分。”

所以他消瘦地很快。

他说：“郡主一番好意，多谢。”

江淮沉着脸看过来。

江淮薄抿，没有讲话。

陆舜华想都没想：“你不是闲事啊。”

江淮无语：“这就算熟了？”

陆舜华吓了一，脑袋摇成拨浪鼓，一迭声：“没什么！我说、我说将军是大英雄。”

江淮不不慢地研究乐谱，对她说的话置若罔闻。

陆舜华说：“我听教习男弟的老先生说，你只上半日的课，其余时间从来不在学堂，他们说你去了校场，这是真的吗？你是不是在习武，以后也准备参军，打仗很危险的，你可能会受伤……”

陆舜华向前探了些，问：“你也想当英雄吗？”

香甜的气味充斥于两人之间，陆舜华吃相好，没什么咀嚼声音，于是乎周遭除了风声只能听见江淮翻动乐谱的声音。

陆舜华清了清嗓，故作老成：“俗话说得好，一日为师，终为……师。”

但他不饿，就算饿了，他也不会吃如意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