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道如此(2/2)

他走了几步，弯腰捡起一块瓷片，走到陆舜华面前盯着她，声音里是空的失落和极致的痛楚。

“你杀了我，杀了我吧……”

江淮把手中的瓷片扣到她掌心，拉过她的手，她抵抗不得，被他握在掌心。

可过了会儿，她还是摇摇。

陆舜华扭过去，被他钳着掰回来，迫与他对视。

白瓷狠狠砸在地上四分五裂，他像是看不见，一脚踩过去，左手手掌握成拳，鲜血透纱布，顿时每走一步都留血印。

只要还着，就放不。

“你看着我，六六你看着我。”

地说，声音冷静：“你以前就是这么告诉我的，所以你自己肯定也能到。”

“六六。”江淮说，他从来不是一个外的人，此刻竟然迷茫，迷茫里又透着委屈，如同稚。

陆舜华转就走。

最后不不顾，左手直接越过桌，去碰她的衣袖。

他很难过，甚至绝望，他们第一次将八年来的事摊开说，她却要他忘了，要他放。

江淮静了很久很久，想要伸手去拉陆舜华的手，被她躲避过去。

“走开！”

江淮就是被这个笑容彻底击垮，他其实比谁都清楚，陆舜华骨里最初的一些东西，忱、天真、浪漫、憧憬都已经死在了青霭关，被踏成了血泥祭了，碎的不成样，再也回不去原来的形状。

他笑的很难看，红着，绪崩到极，似是再也无法忍受，握着她和那块瓷片，在脖颈划过去。

江淮倒愿自己疯了，“六六，你看我，看看我。”

江淮唰地起，想要跟上来。

陆舜华低，轻轻笑了，笑容意味不明。

布满血丝的睛盯着她，膛起伏不定，他的神大片大片全是混浊，唯一的一丝清明全放在她上。

他的声音有着散不开的痛：“你不要这样对我。”

江淮脸越发苍白：“我不到……”

江淮恍若未闻，执着地想拉她手。

他她，从过去到如今，至死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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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舜华也愣住了。

白瓷染血。

他不，又伸手过来，她就再躲开。

她生恼意，还有鱼死网破的心思，拎起后桌案上的瓷往江淮脚丢去。

陆舜华皱眉：“你疯了。”

“……求你了。”

怎么放得呢。

原来世如此，报应这东西，本从来都没打算放过谁。

陆舜华忍无可忍，推开他的手掌，拢着袖往起后退：“别碰我。”

总会结束的，就算不是现在，也是不久以后。

半晌，声音低去，轻如蚊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