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不要走(2/2)

祁平轻轻地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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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我白日庇护了你；于理，你可以化作尾鹟与我合睡。

宵珥打了个寒战。

梦里，依然黑暗冰冷，像是漫漫夜，没有尽。可是这一次，有一团熟悉的气和香味，陪着他，熨帖着他。终于，在那无边的荒暗中，时间不再静止，他听见宵珥的声音在浪涛中定而清脆：“你放心，你是我徒弟，明日我定会护着你。”

缺魂少魄的魑魅魍魉无去，便在万象谷造了孽，怨气遮天蔽日，诸神惶惶不可终日。于是她便手持一剑，将企图拦住她的师一起埋她的锁妖井。

他相信宵珥能够明白他话里没有明的意思。

半晌，宵珥僵地。

“无妨。”宵珥睛，回过神故作轻松地拍拍他低垂的肩：“不必不必，这不是你的错。话说回来，此事，我还需向你歉——这是我和你师叔之间的较量，没想过会将你牵扯来。你放心，你是我徒弟，我会护着你的。”

祁平安安静静地穿上中衣，掀开被规规矩矩地躺了去。

她要尽快脱离这个什么无相天，阻止她的师！

莫非她开始弑神了？

心事被破，宵珥尴尬地笑：“倒也不全是，毕竟这个，这个床窄！”

宵珥僵立片刻，不知在想些什么。祁平一边将她不着痕迹地拉向床边，一边：“我刚到云莱殿时，是师父陪着我一夜一夜熬过来的。现在为何反而嫌弃了我呢？是因为这副吗？”

最后一句话莫名激得他昏脑胀，熟悉的痛再袭来。每每痛裂之时，他总会陷一片没有裂的混沌之中，时间静止，而他的疼痛确不曾静止。

“那就是她的杰作。没有用，失败的‘垃圾场’就是这么一一堆积来的。”

这些时日的空，终于在此刻被满满填补。

祁平闭上了垂，与宵珥额着额，护在宵珥后的胳膊却纹丝不动。

祁平这才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睛。

“没事儿，有些痛，同我多说说话分分神就好了。”

一秒，一只的尾鹟一一至他的枕边，小心翼翼地趴，睁着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宵珥急忙起了，准备趁着夜飞去往沧澜山。这时，一只手扣住了她的手腕，她竟半分不得动弹。

明日吗？

他吻了吻失散已久，却又终于辗转回归的珍宝。小家伙柔又温，浑然不知。

祁平攥着宵珥的手不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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宵珥瞧着他苍白的，心不由又痛又恨。她心养大的徒弟就这么被房姣毁了个神魂不稳。神魂不稳，日后渡不成真神，只能降为人人喊打的堕仙。

宵珥摸了摸他的的发：“怎么了？”

她总以为师可以悔过，可以回，却不想，一切都只是她的幻想。被意外放的师非但没有丝毫忏悔，反而更加疯癫。原先也只是抢抢魑魅魍魉的魂魄玩，如今已经开始对祁平动手了。

祁平大手微微用力回拽，抬起发遮掩的翳双，着十足十的可怜语气：“师父，我的好痛，求你不要走。”

“师父白日还化作尾鹟宿于我的袖中，怎的转就忘了？”

想到这里，宵珥抬起手替他渡了些气试图稳住他的神府，可是抬起手才发现这并未修习任何有关神魂之术，只好改为替他缓解。

“抱歉。”祁平伸手抚上她皱的眉，试图抚平额间的愁痕，“是我惹你忆起悲伤的事了。”

“房姣以前不是这样的，师父走了以后，她才彻底走上了不归路。”宵珥放低声音，一边端详着祁平的脸。“她总是幻想着复活师父，为此不惜到搜魂夺魂。万象谷知吗？”

静夜无声，枕畔响起尾鹟悠放松的呼，祁平这才小心翼翼地转过，伸手轻轻捧住这团柔的生命，向怀中带去。

她杀不了师，师也没能力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