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旧时波下(3/3)

我一怔，心又一沉。

也是，自个儿落了的——哪能找得回来了。

自个儿这么样又是…何必呢？

说好不见，便该不见。

再者，多年未见，路静思自不会再是当年的路静思。

「您还好吧？」

闻见掌柜问，我看了他一。

「无事儿…」我低，驀地觉着疲倦。

我转楼，走至门边又一顿。

不知何时，落起细雨。

「哎啊，雨了…」

掌柜的声音在后响起：「您这要去，保准要淋的，您不如待上一会儿吧。」

我只得：「有劳了。」

掌柜笑容满面，忙招来了人腾一间位。

待我就座，掌柜亲送了茶来，恭声着慢用，往后退开。竹帘掩去外边的景，座只馀窗外的风光。

我斟茶慢饮，但一儿也觉不茶汤的滋味儿。

雨丝丝的，几桃红打在窗缘上。

我怔怔瞅着，隐约听见外边的迎客声，似是店伙领了人往这过来。

后方的座传来动静。

有人问话，店伙答了几个茶名儿，

再窸窣了几声，然后静了片刻，又听几硌碰…

后边的座却传来轻笑。

有人咳了一咳，跟着讲了句话。

话音有些糊，我听着，心却觉一阵激灵。

清亮的声音讲：「光会笑我…」

另个稍低的声音敛了笑，倒也…不算陌生的声音：「都教你小心些的。」

「好啦。」

我轻沉了气，闭了闭。

几乎…不，是完全能想像他讲着的模样神态。

我收自个儿的掌心。

——这儿的开得好的嘛。

——嗯？

——我觉得日陀寺太多人了，压儿是赏人不是赏，而且…唔，周围卖得玩意儿也少。

——方才还不…

我听不见另一人后半段的话，可他似是笑开了，呵呵了好几声。我微微恍惚，觉着前好似外边的雨景一样溟濛。

与他之间，霎时只一帘之隔。

可方才亟一见的激昂，在寻不得人的失落，各五味杂陈，却在这一刻还復成为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