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天气 第71节(2/3)

“我之前同意你唔去读大学唔係因为爸爸需要你帮手，呢个世界唔一定要就班咁大，当时你冇啲咩动力任何嘢，我你读书你都唔一定读得好，咁学一门煮饭嘅手艺都可以安立命啊。但而家你有自己想嘅嘢，你就去摸索你想过嘅人生啦。唔使担心爸爸。”

孟仕龙慢慢握掌心，声打破了安静。

“嗰係因为我担心你。”（那是因为我担心你）

“真係难得你会主动开问我要。”孟爸笑，“好啦。日过真快，你又要大一岁啦。”

一只鱼咬住鱼竿，孟爸三两收杆，他钓起鱼，解鱼中的钩，又将它放回静谧的湖中。他钓鱼总是如此，钓上来，却从不将鱼收起，放它们它们该去的地方。

孟仕龙反应过来，失笑说：“嗰个叫布罗莫火山。罗布泊係盆地。”（那个叫布罗莫火山。罗布泊是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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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豆，我可唔可以同你要个生日礼？”

“有咩？我解唔知。”（有吗？我怎么不知）

但他逐渐大，这一刻才发觉……也许一直以来，都是父亲在包容他，接纳他的止步不前。

“哦，布莫罗……”孟爸尴尬地重复了一遍，“原来係布罗莫。对唔住。”（哦，布罗莫……原来是布罗莫，对不起）

孟爸他的：“几时都唔算迟。”（什么时候都不晚）

他伸了个懒腰，轻快：“而家都唔算太迟啦，系咪？”（现在也不算晚，对不对？）

他该重新发了。不再让自己背负遗憾，为自己想要去的世界，想要喜的人挣得底气。

孟爸面惊讶：“好啰……你想去邊度？”（好啊……你想去哪里？）

“呢个有咩好歉嘅。”（这有什么好歉的）

在一条鱼都没有钓上来）

接来的几天，孟仕龙家的店开张，他开始忙碌。而

孟爸拧着眉：“解冇啊，你细细个仲写篇作文面。”（怎么没有，你小时候还写作文里）

“啊……”孟爸冷不丁说，“嗰度係唔係有个罗布泊火山。”（那里是不是有那个罗布泊火山）

孟仕龙无言，他该怎么说呢，他的心不是用在拍照上，而是在别。只要看两湖面，第三就会飘去看手机。

孟仕龙一鼓作气：“唔如个月关几日间店啦，我哋两个去旅游吧，睇？”（不如个月关几天店，我们俩去旅游吧，怎么样？）

孟仕龙追着鱼的影，直到面上那气泡完全回归安静。

孟爸主意已定：“甘啦，反正间店而家生意顺，唔驶再顾住间店啦，爸爸可以。早就想同你讲，你呢个人颈，一直唔听我嘅。”（就这样吧，反正店里现在生意走上正轨了，你不用再顾着店里了，爸爸可以。早就想跟你说了，你这个人倔，一直不听我的）

“是对唔住……隔咗咁耐，应该当年就带你去嘅。”（是对不起……隔了这么久，应该当年就带你去的）

（我之前同意你不去念大学不是因为爸爸需要你帮忙，这个世界不一定要就班地大。你那个时候提不起劲任何事，我你去念书你也不一定能念得好，那学一门饭的手艺也可以安立命。但你现在有自己想的事了，你就去摸索你要过的人生。不要担心爸爸。）

一切像过去的那个傍晚，落日，湖面，他们并肩坐在一起，他草率地作决定，自以为是在牺牲自己来帮助爸。

“印尼。”

闻言，孟仕龙轻轻皱起鼻笑起来，回到当年一笔一画在作文簿上写「我的梦想，是亲去看布罗莫火山……」的那个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