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狗咬狗(2/2)

一路将采芙送了门，素心脸上一直都是愁云密布，回屋时，眉梢角的无奈早化为了冷笑讥嘲。

共一人白首，守一人终老，这也是难得的福气。

别怪殿没个定主意，毕竟嘉月姑姑份不同，且殿人在荷州，终究还是人在屋檐啊。”

狗咬狗，一嘴，就不知这两人谁的牙好了。

虞斌角眉梢的笑意藏都藏不住，秦诺看了两，轻轻摇了摇，有些好笑又有些羡慕。

虞斌笑了，有些惭愧地摸了摸鼻：“殿识人甚明，臣不敢欺瞒。”

就像是训鹰训狗，将孙当成了才用。防备得太急，也太过了。

这日正是天气晴好，秦诺往园逛了一圈，回屋时便见到苦着脸候在门边的虞斌，她打量了虞斌一番，调侃：“侯爷这次又带了什么宝贝来？”

秦诺教晓风收了，和虞斌约定了见夏溪的时辰，几番思量，说了自己的疑惑。

秦诺摇了摇：“她对你忌惮防备太过，照说若是侯府想再恢复昔年荣光，侯爷息了才是正经，可我瞧着，老太君竟是全然想让你当个傀儡，丁儿实权都不教你碰，你但凡有所违逆，她便定要给你个毕生难忘的教训。”

“祖母从不愿受制于人，便是儿孙再孝顺，又怎比得上自己握着大权，生杀随心来得痛快。”虞斌自己心里多少有些猜测，也早已派人详查，究竟如何，到时便知。

过度的防备忌惮便是心中害怕忌讳，秦诺不知吕檀究竟在怕什么，怕得将自己的孙当成了洪猛兽，她有时觉得，若非如今襄武侯府这一脉只剩了虞斌一人，那吕檀只怕连活路都不会给虞斌留。

从夏溪被接到公主府藏起来，虞斌就不能再日日与心上人相见，可偏偏公主府是人家的地盘儿，夏溪如今又得隐匿行迹，二人见一面，几边都折腾。是以虞斌为了见心上人，很识相地学会了看人家的脸。

就像这回，吕檀将夏溪送到了张家，将来追究起来，夏溪命尚存，这便留了几分退路，而二人从此无法相守，也是狠狠地让虞斌涨了记。

秦诺不知自己是不是想多了，可这段时日的相，却让她心中留了疑。

“虞家与朝廷联姻，也是为局势所迫，再者，我祖母也想借朝廷的势稳定荷州，在诸公王侯间再争一席之地。当日我祖母打听得来，言殿温柔贤淑，不争先，因此越发放心，认为……”

秦诺看虞斌有所隐瞒，却也没有追问，转而：“府中的事也只能见机而为，来了荷州这么些日，我还未门四瞧过，不如今日侯爷带路，我们一往城中去逛逛。”秦诺看着虞斌言又止的模样，转对晓风：“将夏溪姑娘一并接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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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发觉公主殿对金银有着非同一般的兴趣，虞斌每回都会以请安的名义送上值钱的件儿。这些东西他送的心甘愿，绝不敢有丝毫怨言。

“老太君对你我忌惮过了，照说结亲一事，她亦是愿意的，缘何会落到如今这般两相对立的境地来。”就算吕檀当真忌惮朝廷，忌惮虞斌，那也不该如此一步不让，才一个照面，就急匆匆地要借袁逸之势打压她与虞斌。

“所以如今她见无法利用我，才这般急慌慌地借力打力，想让我和你，还有袁逸相争，她好从中取利。”秦诺话音儿渐低，却蓦地抬眸直直对上虞斌的：“还是不对。”

“认为我远嫁此，无人可依，又是个面瓜一般的，最好压服，是以她一回便想给我个威，此后恩威并济，兼施，便能将我拿在手心，以此向朝廷讨要好，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