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2/2)

月空明，似轻纱覆在人间，夜风柔和，晃动着枝，簌簌掉落，四周静谧无声，唯有烛火无风晃动，将两人落在地上的影拉得冗，莫名添了几分缠绵悱恻的意味。

先前，在府里时，陆沈白说公务繁忙，一直宿在书房。

曲瓷嘴翕动，神有些犹豫。

我非男，这四个字，像个枷锁，束缚住了一个女的手脚，让她柔顺乖巧，一辈只能像个藤蔓一般，依附别人而活。

但她独独没料到，自己会嫁给陆沈白。

我非男，不能保家卫国。

曲瓷刚张嘴，便见陆沈白要起，她也当即立刻前倾，一把握住他的袖。

直到今日，陆沈白说完这番话后，曲瓷才后知后觉惊醒：陆沈白是察觉到了她的不安抗拒，所以才用这个借，让她心安的。

诚如陆沈白所说，纵然不到举案齐眉，也不该如此生分的。

曲瓷一气，指尖无意碰到腕间的玉镯，手的温，更给她添了勇气，她一气，抬眸看向陆沈白，轻声且定：“沈白，我想生意。”

第29章 来访（捉虫）   阿瓷，你真得好好考虑考……

而且，这次钦州之行，更加她定了这个想法。

陆沈白抬眸，看向曲瓷。

在曲瓷设想的未来里，是没有陆沈白的，她到了该成亲的年纪，再由父亲过目，亲自为她择一个良婿，而后待良辰景时嫁娶。

若能离他远远的，她可以恪守所有的东西，但陆夫人这个份，让她贪心不足总想离他近一，可当近一之后，她又突然，他们这桩婚事，只是一个桩易。

循序渐来吧，他终究不忍看她这般难受，所以选择退了一步。

这些话，她没办法同陆沈白说，只能攥他的袖角，好像这样就能抓住他了一样。

薄薄的湖绸料，握在掌心，的，就像面前这个人一样，让她抓不住。

但垂眸，扫到湖绸被她抓褶皱时，曲瓷又像被到了一样，意识便松了手。

曲瓷如他所愿嫁给了他，但却在他们之间筑起了一墙。

曲瓷怔怔抬眸，便见陆沈白里有诸多绪翻涌，但最终，他只是街倾垂，握她的手腕，低低说了声：“算了，日后，还像从前那般相，如何？”

“沈白，我——”

“我——”

后来，这个憧憬被陆沈白亲手打破，她便将陆沈白这个人也束之阁，然后离开丽端城，回了盛京。

这时候，她说那句话，必然很煞风景，但是现在不说，日后她又怕寻不到合适的机会。

到了钦州后，依旧如此。

曲瓷猛地抬眸，便撞见陆沈白幽黯淡的里，怔了须臾，而后陡然心惊。

“好，”曲瓷，抹了抹睛，等绪和缓几分后，她似定决心了一般，抬去看陆沈白，轻声：“沈白，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上次父兄遭难，那求救无门的滋味，她不想再经历一次了。

他们之间何至于此！

在盛京这三年里，她被接去了姚家，在姚老夫人膝学规矩。

曲瓷却不愿意。

此后，无论是幸福满，还是琴瑟失调，她都能泰安之。

她慕陆沈白，所以没办法对他平常心视之。

从前那些分，她一直拿得恰到好，偶尔一句无心的玩笑话，她便要立刻解释清楚，熟稔中透着明晃晃的生分。

今夜或许不是好时机，但有些话，他还是想同她说清楚。

陆沈白睫倾垂，嗓音低沉，打断了曲瓷的话：“阿瓷，我们之间，纵然不到举案齐眉，也不该如此生分。”

他们成婚如今已两月有余，一直是分房睡的。

看着刚才还随意自在的人，骤然正襟危坐起来，陆沈白底划过一抹黯淡。

她不愿意，在这桩易里自贬价，便在这个过程中，患得患失，惶惶然不知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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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传来一叹气声，她手刚去时，又被人迅速反手握住。

“阿瓷，我们与旁人不同，我们有同窗之谊，朋友之谊，如今又有夫妻之谊，无论抛开哪一个，我们之间都会有羁绊，有对彼此的笃定和信任，你想什么，便去，想说什么，亦不必这般忐忑不安。”

他们这桩婚事，是他求来的。

毋庸置疑，她是喜他的，也曾憧憬同陆沈白举案齐眉的。

我非男，不得仕。

而她都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