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 第四十一章 雪映天光（三）(2/2)

“始”止住笑声，回以温柔：“是我该说对不住，和你约定好的，你的淑世之路，由我护行，但我……只能陪你走到这了……”

自此不存天地，却又与天地存。

穿越回，刺破虚空，六创主的一缕残魂终于到了他想到的地方，见到了他想见的人。

同样是看不清样貌的朦胧影，但只是立在那里，便如空山灵雨，沁人心脾，令人舒朗安适，也只初代的天女，才有此清灵气质。

他温柔所及之，昙舒展盛开，一影悄然而立。

是他已存了殉之志，还是他另有筹划？

可六创主却只有喜，他喜形于，“是了，想起来了！你为初我为始，我便知，不过了多久，哪怕我自己都忘了，你也会记得我的名字！”

一袭白衣扰风雪，发声者——现今的天之主帝凌天！

不知过了多久，最后，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句简单问候，初代天女先开，：“始，好久不见了，真的……好久好久……”

净天祭坛上。

素妙音不知，可还是不自禁，将视线投向那人所在之——

千年岁月回，终得隔世再见，可此时相聚只如朝，此后相别，却是永绝无期……

了破阵后的凶险，却并未与谁言说，依然义无反顾的独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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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次显化回人形，因魂的虚弱，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廓，却给人前所未有的柔和之。

净天祭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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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残魂即将消散，毅温柔却仍千年不改，他们好似又回到了千年前，一起放弃天人份，封闭天门的时刻。千年前曾经问过的问题，如今又涌在初代天女嘴边，她又怜又惜，：“这一路行来，你可无悔？”

应飞扬也静立一旁，不打扰，祭坛之上，是完全隔绝的世界，只属于六创主和初代天女他们两个的世界。

随风舞，雪落无声，好似千年的守望都这一瞬凝眸中，如今终得相见，却已忘言。

天上地一片白茫。

他成了天女所的天地万。

朦胧飞雪，暗香浮动间，是两无声对视的缥缈形，经千年，历回，遍尝生死离别，终于在祭坛之上，隔世再见。

一尘不染的帝凌天，气定神闲的帝凌天！

但，再漫的梦，也有梦醒之时。

风中雪中，不知过了多久，好似天地都要把时间拉，把千年错失的岁月在此刻偿还，将这一刻镌刻为永恒。

“跨越千年的聚散离合，真是人至的一幕，吾竟也不忍打扰，所以，作为回报，接来的最后一段路程，也不要打扰吾，好么？”

落雪柔和，翩跹而落，昙摇曳，随雪而舞。

寥寥的数句，是永远不完的思念。消散的魂，是再也不碰不到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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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简单的语句，诉说最沉的思念，初代天女魂激，虽无法看清面容，但绪从魂中无法掩饰的溢而。

终于，一声音宣告千年岁月已过，但路依旧要前行。

初代天女被留在净天祭坛上，她伸手，似在挽留他的消散，却如泻在指间的岁月一样，挽留不住。

可还有风绕拂，还有雪相伴起舞，风雪中都烙了他的痕迹，孑然一的她，今后都不会再孤独……

此后，他是漂的风，是飘的雪，是破开冰封的河，是育的土壤……

六创主——始，话音落尽，魂便被风散，一一，如初雪般消在风中……

“始”伸手，抚向“初”的发，即便魂之间注定彼此碰不到，也依然着安抚的动作，柔声给了千年前一样的答复，“虽有遗憾，但，你若无悔，我自无悔……”

六创主，不，是“始”，重拾名字的他喜的大笑，连即将溃散的魂，都似是要迫不及待的向天地万分享喜悦。

此时才知，原来他不是冷漠，只是将全的温柔都给了一人。

可他越喜，初代天女“初”越哀戚，看着即将魂飞魄散的他，满愧歉：“对不住，我任的痴愿，终是……连累你了。”

过往的六创主给应飞扬的觉，是从神魂里透的那在上，拒人千里的冷漠。

周遭，是破阵后震天的呼声，但喧哗声浪至此便显宁静，好似不忍惊扰这的两影。

久别重逢的喜悦随雪而舞，随香弥漫，浸染整个净天祭坛，可喜悦之后，是藏不住的无尽哀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