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2/3)

吴妈看着她，犹豫了一，试探地问她，“走？然后到哪里去？”

四少一手打的基业，梨苑里留的人，尚且是很好的助力，可北方的商会，并不一定会听靳筱的调遣，靳筱只能去自己能的，便连这些，许多也只能拜托邵文。到了最后，也没有什么东西需要她签字，邵文又来了一次，同她送了件东西。

靳筱抬看他，不知他的意思，邵文挠了挠，“好像原本是买给你的，只是他同三少摔跤，输给三少了。”

忘记了一个男孩同说，“筱，箭属，小竹也。”

她接过来，是支笔，玉竹节的笔，看起来很致。

她只觉得心被狠狠纠起了，好像这些日，终于有这么一件事，把她从麻木里唤起来。她的一直在保护她，天大的事，心也总是没有什么波动，这样就可以冷静，也可以支撑去。

那还是他们在信州的时候，靳筱被大太太罚抄佛经，却写不好一手笔字，大抵被他记住了。

她脑里约莫过了过，大抵是那回四少衬衫上的印，如此靳筱倒坦然笑了笑，从未想过过去那些争执和赌气，竟然也变成甜的。她抬起，看向邵文，郑重地，“谢谢你。”

他记总是很好，靳筱垂了眸，握笔的手了一些，反倒是她的记不好，忘记了太多事。

邵文抿了抿嘴，又努力笑容，宽她，“北方的事，你不要担心。”他站直了，没有从前二世祖的萎靡样，倒很有一男气概，“他们那些老狐狸，自然也知我们能什么，不能什么，你已经尽力了。”

她怔了怔，那小厮已不见了踪影，吴妈察觉了什么，搀过她，快步赶回周家。

他笑了笑，依稀能看到年少时候，和四少在球场踢球，意气风的样，“更何况我父亲把持着北方的医药呢，”他拍了拍膛，“什么时候，我们都还是有门路的。”

直到一个早晨，她门去买维生素片，她也不知为什么，便觉得应该置办远行的东西，怀抱着一，万分之一的希冀。

是要的行当，听说是，”他想了想，笑起来，“是梨苑在运作？他却很有脑。”

“要似竹有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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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来暗地里的勾当，我来牵线，你来同我们的财政，光明正大地个易，怎么样？”

“是顾嫣然上个月在北方，找颜徵楠要的。”

一个小厮撞上她，吴妈刚要骂几句，她听见那小厮同她低语，“准备好东西，晚上有人来接。”

到了周家，她们寻了僻静的地方，靳筱低声同她，“我今晚得走，带不了许多东西。”

她声音有些抖，言辞原来是这么苍白的东西，她站直了，服了服，这样郑重，像代表了另一个人。

她才知自己之前掀起的风浪，其实是暴了梨苑的力量，所谓的审而不判，是在钓这条鱼。

靳筱狠了狠心，同她，“会有人安排，吴妈，”她对

有人曾说，比痛苦本难熬的，是等待痛苦。靳筱到最后已没有什么是她可以的，能有的，便是等待。杨承季再没有找过她，没有告诉她《郁金香》和梨苑的消息，是足够，还是不够。也没有人能够知会她，她面对的这些政客，信义能值几个铜板。

靳筱听见邵文的声音，“顾嫣然说，那回是她对不住你，到了如今，还你个人。”

靳筱觉得鼻很酸，这些日，帮她撑来的，并不是她自己，而是那些从前受了四少知遇之恩，到了这穷途末路，还愿意冒着风险力，照顾她的人。她却不知说些什么，只好，努力同他微笑，不让泪来，“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