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骨令 第103节(2/2)

“......贤侄女，你因心中有所偏，所以看他们哪里都好。便像一般......这是溺，要不得。”

他陡然抬起来，看向挡在他前的那格外单薄的背影。

先前他心中的一腔愤懑，此时已经尽数散尽。

正在此时，忽然一个明媚中带着丝清澈的少年声音在他们侧响起，谢予辞笑施法闪于他们跟前，似笑非笑、意有所指的：

安品晗闻言皱眉，他沉默良久，没有说话。

安品晗一怔，连忙结印施礼，恭敬：“仙君。”

逢年过节或外历练，均会准备节礼孝敬那位早已有些陌生了的、远在千里之外的父亲。

——端虚。

安罗浮也施了一礼，他意识叫了一声：“谢公。”

“——呦？几位，这是说什么呢，这么闹？”

他们兄妹，也跟着拜在了端虚楌桪主门。

世间哪有两全法，凡事有失必有得。

但其实......他们的偏执、坏脾气和一戾气更加像我。

端虚的掌，未来的天仙门之首端虚的主，绝对不能在人前失了面。

如今，他和羽已经十五岁了，他们大了，终于可以保护师了。

安品晗却当即光一寒，转叱责：“放肆！当敬呼尊上为‘仙君’！怎么这般不懂礼数？亏得卓掌方才还在夸你知礼。”

看吧，在他们父亲的心中，他和羽从来都是无法被教化的顽劣之人。

他们皆是难得的好孩，绝非我因偏而看错他们。

虽然师父总是有许多事要忙，似乎除了他们的师之外，旁的事很难引起师父的丝毫波动，他老人家也极少有时间去亲自传授他们法和剑术。

他永远都是用这样一副嫌恶的光看着他们，然后叱责他们丝毫不像他们的母亲。

但是他此时却不想再与他父亲争执了。

一则这样毫无意义，二则师就在跟前，他不想让他师为难。

所以，他们不愿让她失望，亦是十分听话，守礼守节，好为人女的本分。

他们的师卓清潭，用她那副看起来十分清瘦的骨，撑起一仙风骨和世间义，亦撑起了他们兄妹二人的整个童年与青。

虽然母亲早逝，父亲严厉，但他们从此，再未缺过。

安品晗闻言亦是微微一顿，他抬起一双鹰一般犀利的神，轻轻看向她，缓缓：

安罗浮闻言猛地一怔。

安罗浮心底冷冷一笑。

“安世叔，此言差矣。您对我们这些晚辈一向慈，便是我们有什么错，您也一贯包容。可是对罗浮和羽，还请您......公正一些。”

因为师代师授业，日日悉心教导于他们。

安品晗沉默良久，忽然对卓清潭淡笑：“看到了吗？贤侄女，你说他们品格像我，为人仗义、心怀仁慈。

但是教导女，有过当罚，有功当赞。人心本就脆弱，禁不得反复磋磨。”

师过去总是教导他们说，他们的父亲是有苦衷的，他们的父亲是他们的。

他的师就在跟前，又怎么会看着他受委屈。哪怕是面对他的父亲，他师亦永远都会护着他们。

罗浮素来为人端方守礼，天资聪颖，在仙门百家年轻一代素有碑，从无骄纵之举。

而那个如同济世仙女一般丽的少女，从此成为了他们的师。

不过好在，楌桪兄和你是纯善之人，你们细心教导，引导他们从善，否则今时今日，他们还不定如何骄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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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清潭却笑了笑，：“世叔，晚辈自认虽有些护短，但却从不是糊涂之人，还请您听我一言。

世叔，晚辈懂您‘玉不琢不成’的良苦用心，况且清潭是后辈，本不该置喙您与罗浮羽骨私事。

异常丽、山景如画、仙境一般的仙门大派。

但是，他们兄妹却从来不会觉得孤独。

旋即忽而轻轻笑了笑，垂再没说什么。

而羽，虽然鲜少离开崇阿山，但举止得，单纯善良，亦在断续中被众多同门喜。

便是稍微放松一的场合，也是称呼她为“清潭”。

但是时到今日，他们早已不是当初那两个离开母亲，便会时常啼哭的孩童了。

其实，安品晗在正式场合里从来都是称呼卓清潭为“卓掌”的。

尤其是当着外人的面，他从来不会对着卓清潭倚老卖老、卖前辈分，在旁的仙门中人面前以“侄女”称呼她。

有些东西，当时未曾得到，时过境迁以后，兴许便再也不想要了。

卓清潭听到安品晗这样说安罗浮和安羽，却微微蹙眉，沉声：

——比如父亲的关注和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