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骨令 第140节(2/2)

卓清潭低垂着，轻声打断他：“罗浮，你知的，我尚在襁褓之中，便被师父收养于端虚，成为了当时中年龄最小的仙门弟。

蓬莱行踪飘忽不定，凡人几乎难以寻找。

是我自私，你们怨我也罢，怪我也好，但是我一定要走。

是啊，师你明明那般大，走到哪里都被仙门弟们簇拥着用崇拜的神仰视——可是我心里却看得分明，你心中孤寂、无所依托。直到你遇到了谢仙君......”

“嗯？什么事？”

于是，她轻声：“说来，其实我还有一事，先前一直未能找到合适的机会告知于你。”

卓清潭沉默的看着他，她的底忽然涌现一温温的觉。

安罗浮早已泪盈眶，他轻轻继续：

“可是，师你亦一个活生生的人，既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又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般孤苦寂寥？

安罗浮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

卓清潭思忖，绝不能让安罗浮心中总是惦记着这么一桩虚无缥缈的事。

卓清潭神复杂的看着他，轻声叫着他的名字。

安罗浮不能理解此时卓清潭眉间的隐忧，究竟是源自于何。还只当她是担心与谢予辞仙凡有别，无法久。

我在这世间行走了二十一年，刀来剑往，斩妖除，来去匆匆。却从未有机会，真正好好看过这锦绣山河。

当年那些她看着大的孩们，不知不觉都已成了这般温如玉、君端方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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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浮。”

不过不怎么说，师是因他才沾染了人间烟火味和人味。单凭这一，我都要谢他。”

安罗浮沉默一瞬，他忽而沉声：“师，可是因为先前你灵脉上的伤势和封印？

“不是的。”

甚至在她所不知的地方，暗自留意她的悲喜许多年。

能量守恒之，岱舆沉没，蓬莱骤然得了自由，其漂移动速度之快，更是远胜于其他仙山。

死之前，这脱胎换骨的度化，究竟是否能功成？

端虚的掌之位，还是由更有能力的师弟师妹胜任为宜。”

这如何能令她不动？

“若是如此......那可......真好。师，我很是替你兴。”

当年仙山蓬莱，曾经被她施法禁锢在岱舆之畔太多岁月。

他安静沉默了许久，忽然低声笑了。

“师，我与羽，少时便跟在你的边。这么多年来，师什么都能到最好，好到......就像神坛之上一座完的玉像。

卓清潭微微一怔，这傻孩，怎么居然还记挂着这一茬？

“谢仙君确实奇奇怪怪，起初我们与他初逢之时，他此疑甚多，没想到他的真实份居然会是天界凡的散仙。

卓清潭轻轻颔首：“是。”

“师，你说的是真心话吗？”

你是不是担心自己若是一直无法痊愈，仙门百家会因此对端虚颇有微词？莫非是——”

安罗浮当即一僵，他十分讶异的看向她：

若是在此事上投太多心神，恐怕是要生心的。

安罗浮静静听她说完，忽然问：

待到你大得成之日，与谢仙君共同位列仙班，必定是天一等一的神仙眷侣。”

卓清潭淡笑着看他，轻声：“罗浮，我不愿再仙门弟——余的后半世，我只愿一个寻常凡人。

卓清潭缓缓：“我意已决，待此间事了，待师父和众位师叔们从太虚秘境中关之日，便是我辞去端虚掌之位之时。”

卓清潭怔怔抬看他。

......似乎除了端虚守护秘境结界的使命、和仙门弟除卫的责任外，师并没有任何自己想的事。”

“师？这是何故？”

可是有一天，我却忽然发现，自己跟在师边这么久，竟然从来不知师喜什么、想什么。

安罗浮笑了笑：“师，常言‘慧极必伤，不寿’，你如今不好，更不能忧思过重。

于是温声劝：“师，你不必担心。罗浮一定会为你找到爻华仙草的，届时便能治愈你灵脉上的灼伤。

只见安罗浮目光温的看着她轻轻笑了笑，缓缓：

所以，你亦不必再纠结于蓬莱仙山的行迹和仙草爻华的去向。

我今后不再是仙门弟，亦不再是除妖卫的修士，灵力于我而言可有可无，这灵脉之封解或不解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