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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仆从们都一一散去，老夫人才又对李氏：“该叫慕迟起了。”

她底的那抹光，在看着你时总是定又温。

“叶喧手里还有阿骁留的几百人，待了夜，你们就离开，一路往北，去找阿姝的师门。”老夫人摸枚玉牌给李氏，“玉牌收好，有了这个，沿途的赵家童都会接应你们的，不必担心。”

“我的夫君也死在了战场上，我的大伯，我的小叔，甚至于我的儿，无一例外，都将他们的生命献给了南陵。慕家的儿郎从来都是迎难而上，绝没有临阵脱逃的时候。可现在，陛说慕家通敌叛国。”老夫人顿了顿，这一番话她说得并不激昂，甚至于低缓无力，可他们听着却都一一了不忍，年岁小的几个，已经是悄悄在那儿抹起了泪。

绿萝和叶喧已经叫了慕迟起，大致的行装两人也都收拾了差不多。

老夫人握住李氏的手，又拍了拍她的手背：“我已经老了，纵然没有这些糟心事，又还能活多久呢？阿锦那儿有游，但凡那小还活着的一天，这世间就再没有比他更上心的了。可慕迟不同，慕骁不在，她又怀着孩，你得好好陪着她，兴许那就是慕家唯一的血脉了……扶我起吧。”

李氏连忙扶着老夫人起。

见慕迟还迷糊着，李氏将老夫人给的玉牌给她，又挑了要的：“陛认定慕家通敌叛国，老夫人已经遣散家仆，你带着玉牌离开。叶喧会去找赵家人童的，只往北走，让阿锦他们也都不要回来了。”

李氏言又止。

大抵是心绪不同，慕迟近来终于后知后觉对腹中的孩有了反应，吃不好也睡不好，气是可见的日渐苍白。老夫人顾忌着她的，一开始便没让李氏通知她，到了这会儿已经安排好仆从，才叫李氏去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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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不走……”慕迟愣了几瞬方意识到李氏是在说什么，“我不走，我要留！”

“我的父亲死在了战场上。”

念着孩，李氏咬咬牙，收了玉牌去找慕迟。

慕家的仆从不算多，但全聚到一起也还是有近百，站在前院里黑压压一片，倒也没有喧哗，只是每个人的面上都或多或少有着迷茫未知的担忧和害怕。

“胡闹！”李氏沉声斥，见慕迟红了双又放缓语气，“你听话，陛没说是死罪，慕家行军这么多年，也一定会有其他臣上奏的，还有威远侯在呢，不要担

“慕家的儿郎不怕死，慕家的女人也绝没有退缩的理。但你们不同，你们都还有阖府老小需要照料，都还有诸多牵挂留存于世，趁着现在还有时间，都到赵嬷嬷这儿来领了自己的名契，尽快收拾了离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