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劫 第34节(3/3)

以为常了，反而谁不贪才是异类，而我父亲，就是那个异类。”

晟脸上浮现一丝笑，说不清是自嘲，还是讥诮，“睁一只闭一只也就算了，偏他较真，一封奏章就想揭大家的老底，反倒被人先手为，最清的官儿成了最贪的官儿。”

“既然你父亲是冤枉的，为何不替他翻案？”

“说得轻巧，钦定的案，太上皇御笔亲批，岂能说翻就翻？”

温鸾不懂，“皇上又不是太上皇……”

“天无错。”晟叹气，慢慢解释：“为表示对先皇的尊重和孝，皇上也不能随便替臣翻案。秦桧死后七年，岳飞才得以平反，平反十六年后才拟定谥号，初拟‘忠愍’，最终定为‘武穆’，你可知为何？”

温鸾细细琢磨半晌，方闷闷答：“如果说他忠臣民，就相当于指责宋宗昏庸失政。”

“谁都可以错，只有天不会错。”晟冷冷，“岳武穆尚且如此，更何况我这个臣的父亲，谁会同意给他平反？”

温鸾大着胆：“我瞧着，皇上并不如何尊重太上皇。”

不然早把人赎回来了！

晟不由失笑，“皇上也要笼络前朝旧臣，侵占军屯顽瘴痼疾，远非一朝一夕就能解决。他基不稳，登基时迫于无奈杀了一批，已经得罪了文臣，不能再得罪武官，不然太上皇还没回来，京城就先反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

许久没有听到他的回答，温鸾抬去瞧，正对上他幽的睛。

如一汪不见底的碧潭，平静的面暗翻，看着就让人心生恐惧双发，偏偏挪不开，看着看着，竟有去的冲动，哪怕掉去就是万劫不复。

咔嚓，窗棂被风得一晃。

温鸾猛地惊醒，急急低掩饰刚才的失态，“我是担心……担心跟着你没有好结果，没有打探你的意思。”

定定神，她意有所指，“说句大逆不的话，你替皇上的脏事太多了，自古以来，这样的臣都没有好场，想想来俊臣，当初何尝不是荣一时，最后还不是被武皇杀了。”

晟淡淡：“我不是来俊臣，皇上也不是武皇。”旁的不肯多说。

温鸾沉默半晌，轻声：“和瓦剌人这场麻烦因我而起，我给你个酒菜，算作赔礼吧。”

“和你无关。”晟想了想，“可我不能浪费你这片心意，个鱼戏莲的荷包好了。”

温鸾没多想，很快好了，她针线活极好，那荷灵灵的，就像刚从荷塘里摘来，晟拿在手里赏玩了半天，才让她系在腰上。

随即了门，经过大门时站住脚，对安福，“我去了，今晚给我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