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劫 第56节(3/3)

，贵客看他的神便有特别了。

钱县令察言观的本事极，趁着更衣的空档，拉着郑明悄悄：“怎么了你这是？一副苦大仇的模样，我说老伙计，别看王老爷不是官，人家可是康王府大总，说话比知府大人还用。”

郑明先陪了个不是，“实在是家里了事，搅得我心神不宁的，扰了你们的雅兴，实在是对不住。”

钱县令问他了什么事，许是憋得太难受了，郑明犹豫一阵，低低：“你绝对想不到，晟来我家了，他居然是我妻妹的丈夫！”

钱县令惊得是目瞪呆，脑瓜一阵嗡嗡响，真是万万想不到，郑明竟然和仇家成了连襟，忙问：“他知你是谁吗？有没有难为你？”

“他毫无印象。”郑明连连冷笑，“说来可笑，他还要替我父亲平反，助我重新仕呢！也对，冯家这样的小角，还不了他的。我恨啊，真恨啊，恨不得一刀死他！”

大冷的天，钱县令愣是急得了一脑门的汗，“别冲动，千万别冲动。老伙计，你听我一句劝，活人比死人重要，想想弟妹，想想小侄，冯家就剩你们仨了，你总不能叫冯家绝了后。”

郑明沉默了，可中依旧是悲愤不已。

钱县令叹一声，拍拍他的肩膀：“我不是替晟说话，冯家落败和他并无太大关系，伯父是受董大人牵连才被贬谪，是那些小人落井石，踩着冯家邀功邀。”

“父亲是替老师鸣不平才惹祸上，可监督府衙办案的是锦衣卫！是他们把‘贪墨’的罪名扣在父亲上的，我不信其中没有晟的授意。”

郑明目中闪着愤怒的火光，“还有老师，当朝为晟斩杀……死后还成了‘党’，董家上五十三，就那么没了，没了啊。晟能有如今的荣光，全是踩着别人的尸骨、别人的血泪上去的！”

想起当今登基时的血腥混，钱县令又是重重一声叹气，劝的话怎么也说不来了，良久，方劝：“往前看，老伙计，人要往前看。”

郑明挤个苦涩的笑：“娘也是这样劝我的，唉，我每日还要对着仇人颜笑，生怕他看一苗，简直了，作恶的理直气壮，受害的反倒心虚不已。”

“我看你今天也别回去了，省得你喝多了再胡说八。”

“不成，我不放心老婆孩，守着那么个凶神恶煞。”

“那不是还有你小姨在了么？得嘞，你不说话，什么事也没有。”

……

夜逐渐吞噬了大地，屋里烛光摇曳，晟脸颊泛红，醉朦胧，单手支颐望着温鸾。

“你小日过去了没？”嗓音涸，透着不加掩饰的饥渴。

温鸾梳的一顿，低声：“在别人家不方便，等回京了，再好好伺候你。”

“他们听不到。”晟朝她伸手，“你吃了酒，这一觉恐怕要天大亮才会醒。”

温鸾警醒地盯视他一，“你在酒里东西了？”

晟脸冷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