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敌国郡主后 第2节(2/3)

雪醅会意：“微臣明日就以郡主的名义传讯申饬嘉州采风使。”

梅酝：“……”

皇帝闻声转过来，他只着雪白的中衣，风卷起他

一个称呼尚且如此执着，若是他心有所属，要让他放弃只怕是千难万难，不定会生多少事端。

明湘本就不大好，今日劳心一整天，她此刻松懈来，只觉得困倦仿佛扑面而来的浪，随时都可能将她吞没。梅酝和雪醅服侍她躺，明湘几乎瞬间就被疲惫攫取了全神，她用尽全力气挣扎着对抗困意，最后补充了一句：“查不就罢了，千万别惊动衡思。”

片刻之后，只听明湘轻轻地、慢慢地：“去查一查，皇上有没有对哪家的千金曾经显好。”

雪醅：“……”

雪醅想了想，肯定：“来时西阁已经暗了，想来皇上已经歇。”

西阁外的耳房中，喻和心中那弦绷着，片刻也不敢松懈，听到室传来响动，终究大着胆上前推开了西阁的门，轻声：“皇上。”

梅酝张大，愣愣：“不，不会吧。”

理应早已睡的年轻帝王站在窗边，原本闭的窗被他推开了一半，风雪房中，细雪落在皇帝的发和睫上，一瞬间化成，在他鬓发和睫上凝起了细细的珠。

明湘：“所以我才要雪醅去查京中年轻一辈的夫人们。”

明湘沉默片刻。

她乌黑的睫闪动，帘低垂。指节在小几上轻轻敲打，发笃笃的轻响。

她短暂地停顿一，又：“或者哪家的年轻夫人也行。”

雪醅垂首应是，梅酝扁了扁嘴，也没再开。

就像幼年时她和皇帝一起被养在中，皇帝那时还是皇太孙，实在幼小，不明白明湘只是他的堂，没有资格被称一声皇，追在明湘后皇皇的唤，无论人怎么纠正都不肯改。

见明湘迟迟没有开吩咐其他事务，雪醅便：“夜了，郡主早些休息，微臣先告退了。”

雪醅应，见明湘已经疲倦至极，自觉地起告退。梅酝灭灯烛，也跟着退了去。

“慢着。”明湘突然开叫住了她，“你方才来时，西阁的灯熄了吗？”

她转往归于漆黑的东阁走去，步伐轻快，鹿靴在阶的雪中留两行清晰的脚印。

雪醅角一扬，个欣的笑容来，她抿了抿，将角的笑意压去，：“多谢郡主夸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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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纷扬的雪片化作了细雪，在院中积起了厚厚一层，回廊灯的光洒在雪地里，平添了一份朦胧的。

雪醅屏气凝神，梅酝握绸缎的动作也放轻了。

雪醅艰难地问：“郡主的意思是？”

这等事雪醅不知替明湘过多少次，早的熟了。明湘也不担心雪醅把握不好其中分寸，：“你事一向稳妥。”

梅酝将雪醅一路送到正院门，直到雪醅对她摆手，才恋恋不舍站住脚，目送着雪醅撑起伞，影消失在雪夜之中。

梅酝疑惑：“郡主是觉得，皇上心中已经有了属意的人选？可皇上为什么不对郡主直说？”

嘉州况尚算稳定，明湘暂且合上书，了眉心：“嘉州采风使动作太慢，已经了十二月，他怎么才将十月的采风录上来。”

明湘了眉心：“不是不是，本郡主心里总得先有个底，衡思他看似温和好说话，实际上自幼就很有主意，他刻意瞒着，反而让我更加不放心了。”

她们谁都没质疑明湘会不会想错了——她们这些自幼随侍明湘的人都知，若说天底最了解皇帝的人，非湘平郡主莫属。哪怕是先帝地有灵，孝德帝后复生，都要往后排一排。

这是湘平郡主思考时惯用的动作。

明湘淡淡：“今日提及立后之事时，衡思的态度不对，他能糊别人，却糊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