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敌国郡主后 第5节(3/3)

局。如今杜府尹卧病在床、吴少尹离京未归，犯大错的梁少尹丢了官位，如果雪一直不停，再塌几条街巷，京兆府上上的官帽就要全换一遍了。

次辅杨凝同样很兴，京兆府目前没有掌事的主官，皇帝临时指了他兼京兆府。京兆府再惹麻烦，杨凝也逃不了系。

如此看来，天晴确实使人心旷神怡。

福容大公主是个例外。

她木着脸，坐在慈宁的榻上，耳畔是太后既气且恼的哭诉声，只觉得痛裂。

太后的哭诉还在继续：“……你舅舅丢了官，只剩那个安平侯的空爵位，一大家该怎么办，皇帝丝毫不看哀家这个皇祖母的面，到底不是哀家的亲孙……”

“母后慎言！”福容大公主扬声打断了太后的话，防止她说更过分的话来，“舅舅犯大错，岂能因私而废公义，皇上秉公置，是天之福，万民之福！”

太后却丝毫不懂女儿的心意，争辩：“你舅舅他一没有贪银二没有害人，只是想换几个合心意的人手，谁能想到耽搁几日，增化巷的房屋便被雪压塌了，并不是存心犯错。”

福容大公主了太：“母后，舅舅这话也只能骗骗你，‘换几个合心意的人手’——无非是他想趁着京兆府由他主事，把自己的人换上去，一来二去，才耽误了工期。不他是不是存心，因他之过死伤多条人命，都是渎职。”

她顿了顿，又：“舅舅渎职，这是错一；明知因私废公犯大错，理应立刻请罪，加以补救，他却反其而行之，自己缩起来，反而让母后求，这是错二；皇上召他时，支支吾吾语无次，御前应答退失仪，这是错三。皇上只削去他的官职，已经是看在母后的面上从轻置了。”

说到这里，她严厉地瞥了一侍立在殿角的女官：“郑女官，你是母后边的旧人了，也不懂得规劝母后，文德殿乃议政之所，后眷怎可轻易踏足？”

不言母之过，福容大公主不好直接责怪太后，只能借斥责前去传话的郑女官来蓄提太后。

郑女官涨红了脸，垂首：“婢知错。”

太后：“是哀家命她去的——是哀家心急，失了分寸。”

见太后承认自己有错，福容大公主松了气，底笑意，正准备婉转安太后几句，只听太后又：“近来皇上推说政务繁忙，哀家见不到他，福容，你回去问问驸，你舅舅的官位，还有没有机会恢复，或是哀家些银，能另外谋一个也好啊。”

福容大公主的笑意凝在了脸上，像是光的残雪，顷刻间化的无影无踪。

“没机会了。”她说，“母后不要白费心思，舅舅本不是为官的料，要替他谋官，是祸非福，让舅舅老老实实守住安平侯的爵位，已经是享用不尽的富贵了，何必再奢求更多？”

太后蹙起眉来：“安平侯的爵位只传三代，你舅舅一把年纪无官无职，阿善读书也不成，哀家不替他们打算，难要看着梁家再衰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