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敌国郡主后 第8节(3/3)

多。

在查曹耀宗案时，鸾仪卫玄顺便把曹家上溯三代查了个底朝天，结果获得了意外的收获——

“曹家发家始于曹耀宗之父曹旺，曹旺祖籍定州东平乡，发迹之前，是个挑着挑担走街串巷的货郎，二十四岁那年，也即嘉佑十四年，家贫无以为继，前往定原城谋生。”风曲顿了顿，“而后，他通过倒卖南货，在定原城中开起了一家南货铺。”

“嘉佑十七年，曹旺娶妻郑氏，同年，转而经营粮庄，并获得官运资格——”

“慢着。”明湘蹙眉打断了风曲的话，“官运资格？曹旺怎么拿到的？”

所谓官运，是英宗时期首倡的一运粮制度。大晋南与南齐隔将对峙，北又要提防边外蠢蠢动的乌戎，需要运输大量粮草军械。而将粮草匹运往边关，一路上人力力消耗很大，加重了朝廷负担。

而官运，便是朝廷经过严密审查，对一些家清白的大盐商、大粮商发放盐引、给予便利，赐予官运商人的名号。官运商人则需要每年协助朝廷运送匹粮草送往边关，承担路途中消耗费。

因为匹粮草关系重大，朝廷将官运商人的名号卡得很死，一向宁缺毋滥。要想拿到官运资格，不但要有足够的家，还要当地布政司文书，清查祖上三代是否清白。

曹旺在嘉佑十四年还是个家贫无以为继的穷人，二十四岁还没钱成家，来到定原城仅仅三年，就能获得官运资格？

定原城为定州州府，富商大贾聚集之地，能拿到官运资格的商人不到十指之数。除非曹旺是天上财星转世，否则他这官运资格八成来路不正。

桓悦显然已经听风曲说过这一，面无讶，只：“定州布政司有问题。”

风曲：“皇上圣明，臣派人查之后，发现曹旺的官运资格来自其妻郑氏家中，郑家本为定州数一数二的豪富之家，但郑氏兄好赌，家业输去大半，郑家无力承担官运耗费，因而嫁女曹旺，连带着将官运资格也让给了曹家。”

不说还好，这一说明湘的眉蹙的更了——官运资格由朝廷及各地布政司发，郑家败落，其官运资格自然该收回，私转让一事，简直闻所未闻。

私自转让官运资格，虽说是犯了忌讳的事，但在这之前并不是没有先例。只要给足了银喂饱当地布政司，还是有机会作的。但问题是，这笔银一定是个极其庞大，大到等闲难以想象的数目。

已经败落的郑家当然拿不这笔钱，那这笔钱就只能着落在曹旺上了。

可对于一个刚刚发家不足三年的新晋富商来说，他掏了家底也未必凑得起所需的银，那这些钱是从哪里来的呢？

“……采莲司。”明湘半合着，低声喃喃，“如果说和采莲司有关系的话，他们又为什么要一大笔银扶持曹旺呢——走私！他们要借助曹旺这条渠，借助官运南北往来运送战粮草的便利行走私！”

她蓦然睁开，底隐有寒光。

风曲：“郡主慧如炬。”

查曹家可能与南朝有牵连，鸾仪卫当即前去搜查曹府。

短短数日，曹耀宗由受害者转变为私通南朝的嫌疑犯。鸾仪卫毫不客气将曹府翻了个底朝天，连地面青砖都一块块仔细敲过去，果然皇天不负有心人，最终在书房角落一个白瓷落地缠枝梅瓶底的青砖找到了一个极其隐秘的夹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