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时自带滤镜 第1节(4/4)

有这时，她觉得男朋友还是有儿用的，可以抵挡于戡的猜测。她的份也限制了她，她不光比他大八岁，最重要的是他声声地叫她谭老师，他把她限定在了一个框里，她无法对天发誓说她如果喜或喜过他，她天打雷劈。

于戡拍的短片获了一些奖，他还在一个采访里谢了谭幼瑾谭老师对他的帮助。

学校这么小，于戡还在上学的那两年，两人碰到几乎无可避免。于戡看到她，依然会尊敬地称呼她为谭老师，她每次都微笑着回应。传闻只是传闻，没后续也就淡了。有于戡的前车之鉴在，她更加注意和男学生保持距离。

除了偶尔的碰面，谭幼瑾并不关心和于戡有关的一切。他拍网大的事她也只从别人那里听过一嘴，语气是很惋惜的样，那意思是“卿本佳人，奈何贼”，她听了却毫无觉，像是听别人讨论一个陌生人，左耳朵去，右耳朵来。

吃完饭是七半，她买的电影票要半小时后才检票。餐厅里还有不少空位，如果没有遇上曾经的学生，吃完了她会在餐厅多坐一会儿。她买单时，于戡和他对面的女孩儿还在聊，完全忽略了。

电影是她自己买的票。她在圈里也算有些资历，有片上映，片方都会主动请她去看，对于这些免费送上门的观影机会，她每次都是拒绝。免费看了电影，让写几句好话，写不写。片好当然没问题，片不好，免费看了电影写起批评都不气。即使是熟识的朋友主动请她去看参与创作的电影，她也持自己买票去看。有人在背后议论她，这么固执难搞，怪不得没见边有男朋友。

谭幼瑾晚上回到家，窝在沙发里写今天的影评，里面有一句话是“观众隔着屏幕也能闻到里面的气味”，她写的时候没察觉，重读才意识到这句话是于戡说的，虽然在他说之前她就这么觉得。

他拍她投资的短片时也贯彻了这句话，短片是一个九十年代初的青片，为了还原当时的气味，他买来106涂料又把租来的场地重新刷了一遍，等涂料了，他又拿抹布去墙脏旧。他不光充当了导演摄影剪辑，灯光也包揽了。于戡找来了当时的画报杂志摄影作品，不光服装要还原，就连天空颜要还原，一个短片，他变换了五天空颜，现实拍不到，就想办法用滤镜。谭幼瑾至今还记得某一天傍晚橘红的天空和担心钱烧光的恐惧心。于戡对细节的苛刻，对于一学生作品，实在太奢侈了，远超她的预算。她刚工作没多久，虽然有工资，也靠写影评赚了一些稿费，但钱完全不够于戡烧的。为了完成对于戡的投资承诺，她甚至接了艺考辅导。

不过这恐惧只持续了一段时间，于戡就把她的钱全都还给了她，彻底和她划清了界限。她是过了些日才知于戡还她的钱是从哪儿来的。她三姨家是女衣的，有天家族聚会，三姨对她说，她最近找了个电影学院导演系的学生给公司拍了好几支衣广告，还附送了许多平面图，加起来的劳务费比广告公司一支广告的报价都便宜，广告公司就是坑冤大。谭幼瑾被迫得知这个价廉的学生叫于戡。

谭幼瑾盯着于戡说过的话，思考留还是删掉，如果留，不是她的话就要注明。就算他们俩没有误会，于戡现在拍网大挣快钱去了，她引用他的话，未免太没有说服力。

也是凑巧，于戡这时也想到了她。谭幼瑾收到一条短信：我现在住的地方有儿挤，您介意我把目前用不到的东西在您的次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