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时自带滤镜 第7节(3/5)

大概过了将近两个小时，于戡终于赚够了他需要的钱，带着吉他走人。有姑娘问他次什么时候来，于戡看了一谭幼瑾，笑着说：“这得看她什么时候想听。”

于戡请她吃饭，这次他没问她想吃什么，直接指定了一家餐厅。他说他有一个朋友很喜这家的黄油面包。谭幼瑾也很喜这一家的面包，只为了面包，以前经常来。从广场到餐厅有一段距离，两人走着过去。开始两人都走得很慢，走着走着，谭幼瑾受不了于戡似有若无的注视，加快了脚步，于戡因为先天优势，跟上她毫不费力。谭幼瑾被他的毫不费力整的有儿懊恼，她觉自己完全在被一个小她八岁的男人牵着走，从参加节目到现在，自己完全丧失了主动权，这觉让她很不舒服，她必须儿什么摆脱这糟糕的状态。

于是谭幼瑾对于戡说：“谈谈你之前拍的电影吧。”现在谭幼瑾回想起来，她当时是有一儿恶意在的，她知于戡对他现在拍的网络大电影并不算满意，最重要的事，他清楚地知什么叫好电影，而他拍的不是。人们可以原谅电影批评家的“手低”，影评写得一针见血，真去拍，也就是学生作业的平；但不能原谅一个导演，嘲笑别人二货，自己却拍了十八烂片。而于戡的问题比“手低”更严重，他与他的标准背而驰。

但于戡的反应还是超过了谭幼瑾的设想。她以为他多会不愉快地岔开这个话题，不再把控局面。毕竟网络大电影取代了广告片成为导演系学生的新路，许多人都这么走，还有人连这条路都走不成，着和电影完全无关的工作，而他走成了，还买了她在租的房，也算这时代的年轻成功者。

他完全沉默了，一个字都没说。谭幼瑾的惊讶程度不亚于刚才听见他对着她唱“my prettiest friend”。她瞥了他一，注意他的耳有些泛红，他刚才所展的随意、像早就拿到剧本的随意全都消失不见了，他的步都有儿沉重，他走得很快，但在超过她时，又故意放慢脚步来等她。

谭幼瑾突然觉得有儿抱歉，为她戳到了他的肋。她突然想起了他电影里西瓜碎在楼梯上，被一个个脚印碾过的气味，他在无人注意的一小持。

这沉默一直持续到餐厅。

于戡赚的钱并不能不顾及价钱随便，他只给自己了一份意面，就一直低在吃。那些从他嘴里的机智以至有儿油的话，都不知跑哪儿去了，他一句话都没有说。谭幼瑾喝杯里的柠檬，抬看于戡，他的耳还有儿红。

谭幼瑾不知为什么有一觉，现在好像她在欺负他一样。这觉太过罕见，以至于她还记得他上一次耳泛红的景。那次是在拍短片前，她和于戡去选场地，因为剧本里有烟的戏，于戡从没过烟，他想提前试一试，他特意买了一盒烟，一颗燃，一边一边咳嗽，谭幼瑾那时早已有烟的经验，在上大学脱离周主任后，她尝试了许多周主任绝对会禁止她的事，半是乖乖女教育反弹，半是为了验生活，很多事她试了之后发现也没什么意思，比如烟，她受不了香烟的气味，试了几次再没过，烟的姿态倒是掌握得很好，因为在正式烟之前，在电影里观察了许多次。她从没给于戡上过什么课，但她当时看他烟这么生涩，突然有一要给他示范的冲动。

“挑衅人不是你这样的。”她看了剧本，提前在脑里设计了场景，从烟盒里一颗烟，冲于戡扬了扬，示意他燃，她接过烟夹在手指了几，对着前方说，“要把烟雾在他的脸上。”她并没有示范怎么把烟在别人脸上，因为她旁边只有于戡——她的学生。她注视着前方自己吐的烟雾，并不看于戡，忍住了咳嗽，没有并不熟练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