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狩 第3节(3/4)

，尚且能保证半辈衣无忧。

居上的姑母曾经是惠妃，所生的儿封了中山王，但前朝的皇，再也不可能享受大国封号了，存懋改封了郜王，小国中的小国，给送到山东郜城封地去了，惠妃的名号随即改成了郜王太妃，责令三日之离京，赶赴郜城。

无论如何，能活着就是好事。那日姑母离开安，家里人城送行，居上时隔多年再见姑母，觉得她似乎没有太大的变化，团团的一张脸，四十来岁了，看上去还是二十多的样。

前朝的皇，去了封地便没有机会再回安了，这一别也许就是一生。阖家女眷都哭红了睛，姑母说：“我十八岁，去之后一直盼望能有的一日，今天愿望实现了，没想到竟是以这方式。不过还好，大家都平安，也没有什么可奢求的，去了郜城无非味不合，但我能和儿在一起了，细想起来还赚了呢。”

居上的，其实和姑母很像，不愿意自苦，遇见了事也想得开，这样的人注定寿。只是姑母也有她的心愿，“京兆是我生的地方，我希望有朝一日能落叶归。”说着把视线转到了居上上，对杨夫人，“新朝建立，要想巩固地位，最首要的就是联姻。咱们家和凌氏，以前从来没有通婚，将来万一有事，要吃大亏的。想办法，或是把家里的孩嫁凌家，或是迎娶凌家的女儿，反正怎么都行，就是要互通婚姻。倘或将来孩们有了息，我也好沾光，朝廷能恩准我回京走亲访友，那我就没什么所求了。”

三婶顾夫人没等阿嫂开，就先连连了，“对，那天大军城，我看了一圈，家里一个姓凌的都没有，连走人都没个方向。当今陛不是有四个儿吗，还有那么多的宗亲……听说太不曾婚，我看这就是个好机会，大可以试一试。”

试一试，谁去试？大家的视线跟随姑母一起，调转向了居上。

居上心想挂灯那晚正好遇上太领兵城，自己怕是不知不觉和人结梁了，还要让她试，这不是把她往铡刀底送吗。

但众望所归，不能扫兴，先糊应稳定军心再说，便定地，“姑母和三婶说得是。”

大家放心了，这个时候好像没人担心她偶尔的莽撞，带着满意的笑，姑母登上了去往郜城的车。

“山迢迢，一路珍重。”

众人挥手作别，披帛漫天飞舞。

姑母从窗探胳膊来，用力地摇了摇，“回去吧！回去吧！”

大家看着车慢慢去远，消失在黄土垄上，返程的路上都有些怅然。

居上和母亲乘坐同一辆车，想起姑母刚才的话，她打算先向母亲坦白心事，便凑过一些，搂住了杨夫人的手臂。

“阿娘，您觉得陆给事怎么样？”

杨夫人斜打量她，“陆给事？哪个陆给事？”

“就是阿兄的好友，陆观楼呀。”居上靦脸，“阿娘，我细细思量过了，安城里人人都知我要嫁给前太，再和凌家联姻不合适，这件事就不要考虑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