鬓边待诏 第2节(2/3)

谢及音对崔缙说：“既然都是你的人，让他们放行。”

封锁雀华街的中门卫有序撤离，崔缙走过来，没有与谢及音说话，而是向侍卫吩咐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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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发了话，随行侍卫当即变列为队，将公主的车架拱卫在其中。崔缙见她真有不走雀华街不罢休的阵势，好言劝她不动，只好脸铁青地走开了。

识玉说：“为了抓个破士，竟让咱们殿在冷风里等了这么久？如今殿心里正火着呢，驸爷，您该带人送殿回府，路上好好向殿赔礼歉，是不是？”

识玉替她担心，“您当然不能受委屈，可驸也是个吃不吃的，这样一来，只怕您与驸的关系会越来越差。”

谢及音唤了识玉一声，本想吩咐取陵街，话到嘴边突然心念一动，生生转了个弯。

崔缙眉微蹙，“公务为重，任何人不得通行，请殿改。”

谢及音轻哼了一声，“他如此冷待我，难我该给他脸？”

“你真不肯放行？”

“请殿□□谅。”

这边的动静已经引来胆大的行人驻足围观，崔缙的脸很难看，绷了颌线，仍持：“臣奉命追捕朝廷重犯，恕难放行，殿若不改，只能在此等候雀华街解封了。”

谢及音似是思索了一番，对识玉：“好，那就等着吧。”

崔缙：“陛向来以公为先，此事若是传去——”

崔缙闻言，心里七分不耐三分气恼。是谢及音自己非要在此等雀华街解封，如今却又来怪罪他，真是好没理。

“传去，本也是大魏公主，是父皇的亲生女儿，本为君你为臣，本的事何尝不是公事？”谢及音似是极轻地冷笑了一声，“崔青云，你拂本的面，本也不想给你脸。”

谢及音不穿，缓声：“我心里火气旺着呢，冷不着。”

识玉问谢及音：“殿，咱们走吗？”

谢及音想了想，让识玉附耳过去，如此如此代了一番。识玉记在心中，挑帘走车，喊住了正转离开的崔缙。

“驸爷，”识玉行礼，“殿问您这雀华街里藏着什么歹人？”

崔缙听见车之重重地“哼”了一

谢及音：“纵公务繁忙，也不该连日不归府，驸要注意。”

谢及音已习惯了他的态度，见他不答，只是笑了笑，“罢了，驸自去忙，本要回府了。”

识玉见崔缙走远，又看向谢及音，犹犹豫豫地问：“您这是在与驸置气呢？”

识玉悄悄觑她神，却不像是真生气的样。

崔缙态度颇为冷淡，“皇命在，是为公务，不便相告。”

识玉将披风拾起来，“殿还是穿上吧，当心着凉。”

谢及音挑开一角窗纱，暮四合里，远远瞧见崔缙的人拧着一个中年男人从雀华街的巷里走来，那男人一袍冠，昂着，颇有几分仙风骨。崔缙的虎贲军给他上枷后囚车，呼喝着拉走了。

崔缙说：“雀华街已封，请殿绕路而行。”

崔缙：“殿边侍卫皆是锐，臣赶着去接犯人，恕难作陪。”

谢及音也隔着车帏问：“驸为何在此？”

识玉亲自去传，等了约一刻钟后，谢及音听见崔缙的声音隔着车帷响起：“参见嘉宁殿。”

“你的公务与本何？”谢及音缓声说，“本一向走雀华街，没有改的理。”

“随他去吧，”谢及音说，“他又不敢休了我。”

崔缙说：“只是个故玄虚妖言惑众的士而已。”

从上午等到了薄暮，这一等就是将近三个时辰。起了凉风，识玉怕冷着谢及音，刚要吩咐人去准备手炉，却见谢及音自己解了披风扔在一旁，上只穿着一件夏料薄纱的领裙。

崔缙垂目站在车外，并不接话。在他听来，谢及音是在他回公主府。可他不想回公主府，他想回崔家，搬到公主府本就是碍于礼制的无奈之举，他与公主之间一无谊二无女，嘉宁公主府对他而言只是让他不自在的委之，他当然要尽可能地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