鬓边待诏 第3节(2/3)

太成帝打量着她缓缓问：“嘉宁，你说实话，是谁给你的这个主意？”

太成帝劝她：“崔缙这小是有些倔，但世家公多少都有些脾气，你要包容些，日久天，总有他回心转意的时候。”

太成帝：“朝堂官员朕可不能给你。”

太成帝然大怒，他膝尚无，只有两个女儿，他可以心有所偏，却不允许别人薄待。

谢及音又：“儿臣想向父皇讨个人，此人一向与驸不和，又样样比驸挑，让他到儿臣边来，准能狠狠气一气驸。”

这番话是谢及音提前授意识玉说的，却并非是杜撰。

张朝恩是太成帝边的大太监。

谢及音闻言落泪，颤声：“父皇不如赐儿臣与驸和离，让我们彼此都痛快，也省得儿臣抱着妄念蹉跎一生。”

太成帝无奈地“嗯”了一声，心哪个公主养面首之前还要问问皇上的意思，难还要他颁个圣旨给她不成？

“哦？是谁？”

后，殿日夜见不着驸的影，前几日好不容易在雀华街碰上驸，殿想让驸同行归府，奈何好说歹说，驸就是不允，推脱说公务在，让殿别烦扰他。殿金尊玉贵，在冷风里等了他三四个时辰，等他忙完了，殿又差去请驸同归，谁料驸甩就走，至今未见其人影。殿在风里受了寒，又遭驸冷待，心里想不开，所以就病成了这番模样……圣上，您要为殿主啊！”

婚后谢及音虽与崔缙关系不睦，但崔家老小都待她客气，她也曾尝试个合格的嫡媳，直至她听见崔缙与崔夫人的这番谈话，才意识到崔家的辈不过视她为向谢氏表忠而不得不承受的代价。

谢及音摇，“没……没有人……儿

养男在大魏皇室女中并非什么稀奇事，远的不说，魏灵帝的妹妹就在家里养了十多个面白如粉的男人以供取乐。但这话从谢及音中说来还是让太成帝有些惊讶，没想到这个在他印象里不争不抢、像她母亲一样柔顺的女儿竟也会有这想法。

谢及音咬了咬嘴：“儿臣想有人陪在边，纾解夏之困乏，藉秋冬之寂寞。”

“胡闹，”太成帝轻声叱责她，“大不了朕帮你训诫崔缙一顿，让他以后不敢轻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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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成帝神倏然一凛，“你说谁？”

谢及音颇有些惊讶，“父皇真的同意了？”

话音越说越低，谢及音微微垂，面上三分窘迫七分羞涩。

“此人并非朝官，而是罪之人。”

太成帝愣了一，而后才明白过来她的意思。

谢及音觑了他一说：“若是父皇不允就算了，传去也怪丢人的。”

谢及音没打算将崔家怎么样，也明白自己没这个分量，见火烧得差不多了，叹息：“罢了，儿臣也谅父皇的难，但儿臣实在是不想忍受驸的薄寡义，儿臣还这么年轻，膝连个孩都没有，纵使不和离，儿臣也想……也想……”

太成帝问她：“只要不提和离，你想要什么，父皇都会尽力满足你。”

谢及音当然也清楚这一，抓着太成帝的袖小声商议：“要不您就成全了驸和妹妹吧……”

她这是想在边养面首了。

太成帝当然不会如此手儿孙家事，传去贻笑大方，但他更不可能允许谢及音与崔缙和离，他才刚登基几个月，人心不服，朝堂未稳，崔家是他不可缺失的臂膀。

“河东裴家的裴望初。”

泥人尚有三分气，何况一国之君。

谢及音双肩轻抖，似是有些害怕地低，声音也颤若蚊蝇，“裴……裴望初……”

谢及音与崔缙关系不睦，太成帝也早有耳闻，只是不知竟闹到了视若仇寇的地步。

太成帝说：“你是金枝玉叶，天底的好男儿该任你挑选，崔缙不用心侍奉你，你养几个人解闷也是应该。你好好养病，朕会让朝恩替你留意。”

太成帝脸一沉，“皇室公主乃天潢贵胄，降于他已是他的福分，岂能如白菜一样任其随意挑选？”

谢及音叹息：“当年为了让驸娶我，您连崔老太太都搬来了，如今崔老太太已殁，再没什么能让他低。他对儿臣的态度摆在那里，纵使您派人将他押回来，也不过是合床上眠仇侣，颈帷中枷。您要儿臣……何以堪？”

谢及音闻言神黯然，似有难言之隐，识玉见机说：“圣上有所不知，尚未搬崔家时，曾窃听得驸与崔夫人争执。驸自恃崔家有从龙之功，请崔夫人求您和皇后娘娘，准他与殿和离，改娶佑宁殿。崔夫人不同意，说什么不能为了区区女而置崔家于恃功自傲的险境，大丈夫当以家门为重，待他在朝中立足，什么样的女人要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