鬓边待诏 第5节(3/3)

我从那不不净的柳梅居里挑吗，我不要！”谢及音一抹泪，突然转问张朝恩，“张公公你说，你还能从哪里挑？”

“这……”张朝恩额上又了汗。

太成帝昨天午摆驾嘉宁公主府，晚上回后突然暗示他给嘉宁公主挑选几个相众、格柔和、家世清白的男人，还不能是太监。张朝恩还没来得及琢磨呢，就闹了今天这事，这要他怎么回答？

他支支吾吾没个答复，谢及音见状，只他没指望，又一味地哭起来。太成帝瞪了张朝恩一，张朝恩觉得很冤。

谢及音哭着哭着突然一噎，力不支似的倒在地，识玉忙上前将她扶怀里，一边掐她的人中一边探她的脉搏。太成帝也被吓了一，忙让人去传太医，快步从龙椅上走来，指了几个侍女，“快！你们几个先把嘉宁扶到偏殿去休息！”

谢及音被了一碗参汤后幽幽转醒，此时太医也火急火燎地赶了过来，给她切过脉后都说她有些惊险，“殿这几日本就风寒，没有休息好，又接连大怒大悲，导致寒气、郁气相杂，侵心肺。此症轻则虚寒无力、容易厥，重则突致心疾，有命之危。”

太成帝闻言皱眉：“竟如此凶险？该如何医治？”

太医抚着胡：“风寒之疾，臣可以开药疗愈，然心中郁结，需殿自己想通。”

谢及音侧朝里躺着，闻言哽咽：“想不通了，生死由命吧。”

太成帝：“……”

太医只看病，不敢置喙天家事，服侍谢及音喝药后就走了。识玉陪着谢及音在偏殿休息，张朝恩则垂首弓背跟在太成帝后，看他心烦意地在正殿中走来走去。

太成帝向张朝恩抱怨：“朕这个女儿，千好万好，就是不好，和她娘太像了，凡事容易想不开。常人能受七分委屈，她一分也受不得，堂堂大魏公主，竟能为了几个男人……唉！”

张朝恩斟酌一番，小声说：“殿也是可怜人，驸不贴她，想必崔家的人也不会待她多好，好不容易盼到独立开府了，想在边养几个知冷的人，结果又被驸给搅和了……”

太成帝瞪他一，“你少拉偏架，什么叫搅和？今日多亏青云拦了嘉宁，若嘉宁真将这些士族弟绑回公主府，朕怎么向他们家族代？朕的老脸往哪儿搁？”

“才是看着两位公主大的，难免偏心，”张朝恩憨厚地笑了笑，“嘉宁殿并非故意给您添堵，她心儿少，不比佑宁殿讨人喜，还望陛对她多宽恕些。”

“唉，她岂止是心少，她简直——”

“愚不可及”四个字还没说，太成帝心中灵光一闪，想到了另一件事。

他问张朝恩：“昨天嘉宁想同朕讨要裴七郎，朕当时怀疑她是受人指使，或者另有图谋，可看她今日这番蠢到家的作为，朝恩，你说她想要裴七郎，不会是真的只想要这么个人杵在府里吧？”

张朝恩笑而不言，这话他可不敢随便接。

太成帝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他知嘉宁自幼格孤僻，不与人往，他尚为汝郡守时，崔夫人常携崔缙过府拜访，嘉宁从不与崔缙和阿姒一起玩，总是孤零零地守在她母亲的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