鬓边待诏 第9节(3/3)

却见裴望初朝她伸手来，手指细净，掌心里拢着一支三寸的枝，枝还缀着两个半开未开的苞。

“你……”谢及音望着那秀致的枝，“你真的愿意……”

裴望初“嗯”了一声，对她：“我不骗你。”

于是谢及音迷迷糊糊答应了。

她微微仰，看见明媚的光透过熙熙攘攘的枝洒，心想，大概是裴望初得太好看，语气又太诚恳的缘故。

她受到裴望初的手指在自己发间穿拂，虽动作生疏，却谨慎而温柔，避开她的肌肤，将她的发挽成了一个简单的发髻，又以桃枝为簪，推她发间固定住。

“裴公……经常为姑娘挽发吗？”谢及音轻轻碰了碰发髻，好奇地问。

裴望初解释：“家妹与谢姑娘年纪相仿，生活泼，常散了发髻，要侍女时时梳理，看得多了，也就明白了些。”

谢及音十分喜他帮自己挽的发髻，只是不好意思表现地太明显，将玉玦还给了裴望初，问：“这上面有个‘巽’字，是你的字吗？”

裴望初，“嗯，我名望初，字巽之。”

“巽”有谦和之意，倒是与他这个人十分相洽。

“我姓谢名及音，闺字——”话说到一半，谢及音突然想起来母亲曾叮嘱过她，闺名不能随意告诉别人。谢及音支吾了半天，生地说：“我该回去了。”

裴望初并未介怀她的态度，：“后会有期。”

谢及音转就走，待一气跑得远了，回看时，发现裴望初也已转离开。

裴家七郎……裴望初。谢及音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发髻，心，原来是这样的人么。

第11章 送刑

后来，谢黼想与裴家结盟，许以秦晋之好，为表现自己的诚意，他选择的是他的掌上明珠，谢及姒。

谢黼邀裴家小辈过府作客时，谢及姒躲在屏风后看着，彼时她已经十五岁，对男女有了懵懂的知。她一就看见了裴望初，纵使他坐在客席之末，也自有一尽揽满堂风的从容气度。

裴家人离开后，谢及姒迫不及待与父亲表白心迹，愿意舍了崔缙，要裴家七郎她的夫君。

谢黼对此当然喜闻乐见，自他准备谋反篡位以来，他这几年很少在两个女儿面前慈的一面。他握着谢及姒的手，与她说裴七郎誉满洛的风姿，说裴家的门第煊赫，要他的夫人杨氏给谢及姒准备八十六抬的嫁妆，规格仅次于皇室公主，与亲王郡主齐平。

谢及音像家中事不关己的侍女，静静旁听着这一切。

谢黼自始至终都没有考虑过她。

两家订婚约后，裴望初偶尔会到谢家来作客，教谢及姒弹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