鬓边待诏 第12节(2/3)

“裴氏已没，世间也不再有什么裴七郎，”裴望初抬看向谢及音，“只是殿为救我一命费了好些心思，总不能辜负殿好意，让您落得一场空。”

及音侧视着他，“你曾经可是闻名遐迩的裴七郎啊。”

自上房来，了台阶，向东西各连着一条的垂廊。裴望初迎面撞见崔缙，他应该是刚从里值回来，上还穿着绛鹤纹官袍，冠，显得极有气势。

崔缙与谢及音成婚三年有余，知她惯会装清自持。他不喜她，她也从未试着放低姿态讨好他，明明是半路上位的公主，架拿得仿佛是天生的皇室女。

最后袁崇礼将所有的木都依其材质挑选丝弦成了琴，于他们学成归去时临别赠予。

崔缙望着他的背影依然想不明白，他是真的什么都不在乎吗？还是说只有装成如此无无求的模样，才能自欺欺人地维持自己最后的面？

他倒是不在乎被骂作谢及音的才。

“求？”崔缙嗤然，“我是嘉宁公主的夫君，又不是她的才，只有她求着我敬着我的份，哪里需要我去求她？”

第14章 挑衅

崔缙心想，他好像向来不在乎世人对材质的评价，说他的琴是朽木也好，骂他是才也罢，他总是一副没放在心上的样。

看着前清风不动的裴望初，崔缙想起了一桩往事。

崔缙想到她有了裴望初后连从前最看重的颜面也不在乎了，任旁人骂她浪，心中对她更加厌恶。

“是吗？”裴望初不以为意，“看来是我以己度人了。”

谢及音垂，似是困倦了，挥挥手：“知了，你去吧。”

“听说我的嫂嫂们有的绣了白鹤贺寿屏风，有的亲自磨了一副白玉棋，你是嫡媳，不能落到她们乘去。”崔缙。

彼时他与裴望初都在胶东袁崇礼门求学，袁崇礼要一张琴，要学生们各自去寻找木材以供挑选。崔缙和杨家五郎快赶到郡上，挨家挨地拜访郡中有名的琴士，千挑万选，终于重金买到一块纹路清晰、质地上乘的楠木。而裴望初却看似十分随意地在院里砍了一棵梧桐，连也没剥掉就献到了袁崇礼面前。

崔缙去见谢及音，通知她过几日要到崔家去赴宴，她作为儿媳应该提前备好生辰礼。

崔缙在胶东买到的楠木虽然珍贵，但洛城里比它质地更好的楠木层不穷，那张楠木琴很快就被崔缙束之阁。反而是裴望初手中那张材质低劣的桐琴，他一直带在边使用，因他妙的琴技，久而久之，众人都快忘了那张琴的材质，只记得琴名“月”。

谢及音仍懒懒地靠在榻上，上披着兔毯，一副不甚清醒的样，听完崔缙的话后却笑了，“嫡媳？本跪地上给他磕三个响，你看他敢受不

袁崇礼要他们各述其珍稀之，崔缙讲述了自己如何赶去郡上、如何四打听、如何诱以重金、许以诚心才得到了这块木。裴望初只说了一句话：

“殿刚睡着，驸有事相求，恐怕要等殿睡醒了再来。”

看见裴望初，崔缙的表瞬间变得厌恶，他睨着裴望初，嘲讽：“裴七郎果然能忍常人之所不能忍，裴衡的七还没过吧，孝在，与仇人之女寻作乐，果然是风真名士。”

她很少在裴望初面前称“本”，似是听不得别人同她。于是裴望初改了：“是我自己想活着，念殿恩德，日后定会悉心服侍殿。”

裴望初不想与崔缙纠缠，见他没有要继续为难的意思，便拱了拱手，绕开崔缙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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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木是学生初来胶东时亲手栽，常闻雨泻其叶间，雷鸣其冠上，观之则心静。”

过几日是崔缙的父亲崔元振的五十大寿，届时世家名都会前往拜会，崔缙是来通知谢及音早准备的，结果一踏主院就听姜女史说谢及音服了五石散，如今正将裴望初招在屋里服侍。

裴望初扯过搭在一旁的兔毯盖在她上，这才转退去。

然而裴望初不受他的挑衅，任他如何言语刻薄，只是一副不喜不怒的模样。

谢及音轻嗤，“难为你都落到这般田地了，还要替本着想。不过你不必担心，这世间的好儿郎济济如云，正如你视本与阿姒如一辙，本也不是非你不可。哪天你若是死了，或者本把你送人了，自会有更加姿容众、聪明懂事的人来填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