鬓边待诏 第16节(2/3)

谢及音心里一动，想到了一个好去。

谢及音闻言面一红，以袖掩面轻咳了几声。

谢及音怕谢端静再说更没谱的浑话，脆应了她，“他若是懂规矩，我留他便是，姑姑不要再说了。”

谢及音笑了笑。天底才不一样，她府上那个就敢奉违，蹬鼻上脸。

这木梳材质糙劣，谢及音更不会用。裴望初也不指望她拿去梳，本就是来讨她心的小玩意儿，只求哄她一乐，愿意带他去嵩明寺赏秋就足够了。

魏灵帝的妃们大都名门，谢黼登基后恩威并施，一方面用裴家杀儆猴，另一方面又通过善待旧朝贵人的方式来笼络旧朝世家。所以他没有把魏灵帝的妃嫔都一刀砍了，反而好吃好喝地养在洛里，甚至挑了几个家世显赫的夫人封为太妃，以安旧贵的心。

里外的太监皆受廷监辖制，谢及音只能将郑君容带回去用，却不能随意放他走。从中回府的路上，谢及音思虑了半天该如何安置郑君容。

她这桃映似的俏模样逗得谢端静一乐。外面都传她这侄女寡廉鲜耻，可谢端静在中混迹这么多年，却少见她这样厉荏的薄脸。

放得远了，怕他暴份，放得近了，他毕竟不是真太监。要想找个不远不近的地方安置他……

裴望初这边正盘算着，谢及音却从里带了个人回来，让他去见一见。

她父亲虽然作了一副宽和容人的雅态，不代表他连疑似魏灵帝的孽都愿意饶过。

人待我一向不错，我不忍心拂拒她，只好请你将这小冤家带去，搁在你府上用着。”

谢端静冷笑，“嘉宁公主问你话，你看我什么。”

谢及音让识玉拿着她的印信去了趟廷监，将郑君容的名字从骆夫人改到了嘉宁公主府。

谢端静趁机低声对谢及音：“听说你府上贴服侍的男不多，这是个讨人喜的，你带回去可着样用，不然从我这儿讨了这么多五石散，岂不是浪费了？”

谢端静叹了气，似有难言之隐似的，倾附耳对谢及音：“他是骆夫人千方百计的，没挨刀，那里不净。近日骆夫人有害喜之兆，不敢再留他了。”

谢及音惊讶：“你会的倒不少。”

谢及音更好奇了，看他这弱颜易愧的模样，谢及音实想不到他能怎么冒犯自己。

谢及音搁茶盏，淡声问郑君容：“闯了什么弥天大祸，竟能跨好几门坎，求到本面前来？”

郑君容垂得更低，谢端静叹了气，替他说话：“他本是为还父债要卖为，骆夫人买了他，就是他的主，主吩咐，才哪敢不听？”

郑君容小声：“……不敢答，怕冒犯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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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郑君容脸一红，求助地瞥向谢端静。

谢及音屈指轻轻扣着桌，细细打量正面红耳赤低不语的郑君容，“原来是个胆大偷，心思不老实的。”

裴望初在府中无所事事，将谢及音摔断的犀角梳粘合了起来。可那裂痕实在是碍，想她堂堂公主，必不愿意用破损之，于是他重新找了块桃木，比照着犀角梳的样，用他那给裴家人刻牌位练来的技艺，给谢及音重新刻了把疏齿的桃木梳。

谢端静从果盘里捡起一颗枣砸在郑君容上，恨铁不成钢：“是块木扔里也噗通响，你在骆夫人跟前也这么哑吗？若是不想，趁早回去，别在我芳清观杵着！”

“她已托我制打胎的方，这郑君容，却是万万不敢再留，又不忍心灭，只能托人远远地送去。”

谢及音听明白了，双眉一挑，“果真是人不可貌相……骆夫人真怀了？”

郑君容慌忙给谢及音磕了个，“才留在里会连累娘娘，还请嘉宁殿大发慈悲，救才一命！才会养蛐蛐儿，会唱曲儿，会肩，还会煎五石散……求您收了，日后一定全心全意服侍殿！”

谢及音听说过骆夫人，是当年魏灵帝边极得的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