鬓边待诏 第18节(2/3)

那个叫莲池的瞎和尚分明是认了他是裴家七郎，要故意说那些话给他听。

她捂着脸看向太成帝，朦胧的泪里目光定，声音不却清晰可闻。

郑君容仍希望说服裴望初回天授，姜女史则常常暗示他别忘了给裴家报仇，两个人去找过他几次，而裴望初每回都在专心致志地练习盘发手艺，他俩拳拳砸在棉上，都十分无奈。

母亲生前叮嘱他要找机会去嵩明寺找莲池和尚，会不会也同样叮嘱过莲池该对他说什么。

他将谢及音宣，未听她解释，扬手甩了她一个响亮的耳光。

谢黼怀疑自己听错了，一向与世无争的女儿怎会在他面前说如此大逆不的话

太成帝冷声叱责谢及音：“朕早就警告过你，姓裴的是你的才，你姓谢，你才是主。你是朕的女儿，是堂堂大魏公主，不恤朕的苦心，反倒对着一个才和颜悦，朕的脸、谢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你瞧瞧，如今倒好，连河东反贼也敢打着裴家的名义来挑衅朕，你让朕的脸往哪里搁！”

太成帝闻言大怒，裴家对他的反抗本就是他的逆鳞，这些人竟敢打着裴家的旗号起事，太不将他放在里。他当即令崔元振率三万兵前往河东，要将废弃的裴家坞夷平，将这些反贼和同裴家的人一律斩首。

他费尽心机地去一趟嵩明寺并非为了找老和尚算命，他在天授里大，研究了十几年的玄理和图谶，对方究竟是在用心推演还是意有所指，他一就能看得来。

谢及音端茶的手一顿，心冒起一簇火。

茶还没抿嘴里，被重重一搁，谢及音往外一指，冷声对裴望初说：“你去。”

裴望初认真：“殿想看，我可以学。”

“儿臣听闻，河东叛乃是苛税所致。周遭郡县三成，河东因裴家之故额外两成。新任的河东郡官上上又要盘剥两成……五之家秋收粮百余斤，完税后所剩不足，山穷尽，故而……”

谢及音脑袋嗡嗡作响，脸上火辣辣得疼，缓了好一会儿才从地上站起来。

他们每个人，好像都知一了不得的秘密。裴望初还不知这个秘密是什么，但直觉告诉他，这是个拼凑起来后会改天换日的大秘密。

来，随手在座的匣里。

谢及音一连许多天没给他好脸，只早晚喊他去通发梳。闲来无事时，裴望初就待在东厢房里不门，也有人看见他从厩里剪了许多尾，绑在木上练习盘发髻。

裴望初被赶了车，一路跟在旁边走回了公主府。

裴望初将茶端给她，“那倒也是，等王家哪天倒霉，殿也将王瞻捞过来就是。”

谢及音斜了他一，“怎么，裴七郎也画过？”

裴望初并非真打算这样待一辈，但他不愿轻举妄动，他在等待机会。

还有姜昭，她是被魏灵帝的皇后派到杨氏边去的，如今姜皇后已死，前太落不明，她不去找先太，却缩在这无关要的公主府里，绕着他这个一无所有的人打转。

“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反贼反朕，反倒是朕的错？”

莲池说他有“帝王之相”，只是一鼓动，还是另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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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望初一边把玩他母亲留给他的紫螭纹玉佩，一边在心里琢磨。

这话说的，好像她盼着王家事。当她是收破烂的不成？

谢及音轻嗤，“本若是想看，有现成的王六郎在，还用得着找你吗？”

太成帝盛怒之时，恰逢此时姜女史来报，说嘉宁殿待裴七郎有礼有节，时有恩赏，两人常同同，密如眷侣。

此事本来与她没有关系，是裴家的郡望之地河东郡了反民，他们嫌如今朝廷的苛捐杂税比裴家理河东郡时重太多，于是纠集起来杀了新赴任的郡守，占据了裴家坞对抗朝廷。

与此同时，谢及音这边也遇上了麻烦。

“其实秘戏图考验作画者对动作、态、氛围的把握，笔墨何时何时淡最见功夫。大魏文人蕴藉风，常以此为谈，殿不必大惊小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