鬓边待诏 第21节(3/3)

辱没了你。你裴七郎是锦上明珠、云间白鹤，本却成了人所难、旁伺窥夺的鼠辈, 本凭什么担这样的名声？”

裴望初望着她，“您让我当众作艳诗，又赐我改姓为‘谢’, 难就能让您这恶气吗？”

“至少让旁人知，你裴七郎并非濯濯傲骨, 凛然不屈，”谢及音的声音微微发颤，她缓了气，一字一句，“让世人看清楚，并非本求于你，是你贪生怕死，心甘愿本的才，讨本的心。”

没有比这更荒诞不经的话了。

裴望初想起那天晚上，她泪朦胧地偎在他怀里，泪透了他的衣裳。那时她浑都在抖，地攥着他，恳求他为她活去，仿佛极害怕失去他。

他惊讶于她的贪恋，心之应了她，愿意为她而活。

却未曾想，她要他活着，只是为了留在人前折辱，证明是他贪生，而非她好。

裴望初的目光寸寸冷寂，西风散梅枝，玉的沿着他衣角落，被他踩泥里。

他步步近谢及音，谢及音意识后退了几步，继而恼羞成怒地扬起手。

手腕却被扣住，裴望初：“殿想教训我，喊岑中尉来即可，小心伤了您的手。”

想起他挨过的那三十鞭，谢及音心中一虚，顿时了气。

识玉见谢及音被冒犯，几上前阻拦，裴望初凉凉地瞥了她一，“退。”

“你放肆！”谢及音不手，冷声叱：“本的人也是你能——”

“我接来要说的话，您一定不愿意让别人听见，殿，我这是为你着想，”他垂睨着她，尾勾起柳叶似的的弧度，语讥诮，“我一个贪生怕死的才，在您的府邸里，您怕什么呢？”

谢及音挣开了裴望初的手，让识玉退到三尺之外。

“有话快说，本乏了。”

裴望初微微压低了声音，说：“您刚才说的话，可以糊谢黼，或者糊崔缙，但不必这样糊我，我知，那不是殿的本心。”

谢及音嘴角勾了勾，“你又了解本几分呢？”

谢及音实不愿被他知晓自己在父亲面前经历了什么，她费了多大力气、作怎样的承诺才堪堪保他。她想起裴望初刚公主府时对她的告诫，要她只可止步于相，不能沉溺于真心。

他若是知晓这一切，必然也能猜自己越了界的。

被她这样声名狼藉的人慕着，与被暗中窥伺的明珠何异？他或许会像崔缙一样，从心底里看轻她。

与其如此……谢及音宁可被他误解为恶毒、刻薄、故意刁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