鬓边待诏 第25节(3/3)

她怎会不想嫁我？”

崔夫人笑他十几年都看不透一个女人，“佑宁公主喜你，如同喜一件衣服，倘没有别人对比，她也就将就着穿了，一旦现比你更好的选择——曾经的裴七郎，如今的卫三郎，她看都不愿看你一。”

见他面上仍不服气，崔夫人问他：“你仔细想想，佑宁公主每次对你态度有所转圜，是不是都与嘉宁公主有关系？她那是喜你吗，分明是利用你与她皇姊斗气！她一向瞧不起嘉宁公主，又如何会瞧得上她的驸？”

崔缙一愣，脸慢慢变白，他替谢及姒辩解，却一句话都说不来。

崔夫人最后这句话，戳中了他心中久潜藏的不安和疑虑。他与谢及姒一同大，当然清楚她对谢及音的态度，小事上尚不肯让，要压谢及音一，遑论人生大事。

第二天，崔缙前往千萼寻谢及姒，远远就听见秋千架的笑声传墙外。他没急着请见，默默站在墙外听。

召儿给谢及姒讲了几件外的趣事，得了赏，便开夸赞卫三郎才貌双全、仪表堂堂。

她最知谢及姒喜听什么，便：“卫三郎是个自己有本事的，卫家也争气，不像崔驸，全凭陛赏识才有今日。听说卫三郎琴技妙，可与曾经的裴七郎一较，必然知懂趣，婚后能与殿琴瑟和鸣。而崔驸呢，只是一介莽夫，可惜了嘉宁殿的琴艺，只能对窗空弹寂寞曲了！”

谢及姒坐在秋千上，笑得明艳，“本挑的，自然是最好的。其实王六郎也不错，只是王妃不如卫妃对母后恭顺，想必王家多少也有些混账。”

她对与卫三郎的婚事十分满意，崔缙一句不落地听着，心中怒火顿起，骨节攥得泛白。

原来当日在父亲寿宴上，她对谢及音说的便是真话。在她心里，自己是弃之可惜、之无味的肋，无聊时拿来咂摸滋味，有更好的选择便将他一脚踹开。

母亲的话是真的，谢及音的话也是真的，只有她……他放在心上这么多年的阿姒，自始至终都在说谎，糟蹋他的意。

崔缙心里冷透了，甚至不愿意再去当面质问她。

他无声无息地在墙站了好一会儿，直到谢及姒与婢女起离开，那阵风得意的笑声渐渐远去，他才抬起沉重的脚步，慢慢走了洛。

他没回崔家，也没去虎贲军校场，骑着在街上漫无目的地游，待回过神时，发现已经到了嘉宁公主府。

府卫恭敬地为他开门，崔缙便也就顺势，将缰绳予仆从，他一路来到主院，识玉正指挥人将盆栽腊梅搬到院里晒太，她见了崔缙，放手中的活，朝他屈膝行礼。

崔缙指着园里的各腊梅问：“这是在折腾什么？”

识玉答：“回驸爷，今天太好，殿让把搬来晒一晒，让它们赶在明晚除夕之前盛开，给府里添个喜庆。”

崔缙见那盆盆梅疏落有致，都是经人心侍过的，冷笑：“你们殿何时竟有了这般闲雅致，怕是有人要借你们的手，讨殿心吧？”

识玉不答，崔缙又问：“嘉宁殿现在何？”

“婢去通禀。”

“不必。”崔缙见一婢女端着空茶盘从上房来，拦了识玉，三两步跨过院，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