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鬓边待诏 第28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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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寂寞歌,缥缈随风

失去濡沫的鱼将枯死辙中,她地为他人计时,有没有考虑过自己的境?

崔元振是尚书令,他带兵在外,惯例该由他在尚书台的属暂代其职,待其归朝后再将权柄奉还。可如今太成帝却让尚书台之外的大司空来侵夺其权,踩着崔氏的脸来捧卫氏,其敲打与责难的意味不言而喻。

相忘于江湖当然是极聪明的法,可若只有一鱼海,一鱼仍困于涸辙,又谈何“相”字?

着他。

言装饰自己的动机,“这张脸,本尚未厌烦,毁了实在是可惜,你既然答应过本,还是要想办法践诺。”

其实他已经答应了,要与她相忘于江湖。

在短暂的伤后,谢及音迅速调整好了姿态,从一个被拒绝的慕者变成一个债主。她冰凉的手指自裴望初额抚过,沿着他直的鼻梁,落在廓分明的上,缓缓抬起他的颌。

“你会失约吗?”谢及音,“若是尽力而为,不惜一切代价,你一定有办法活去,是不是?”

正旦盛会后,太成帝宣召了他,要将他手中的虎贲军调一半给卫三郎卫时通,并让刚加封为大司空的卫炳代崔元振行制诏与批文权。

谢及音阖目细听,字字落心里:“闻琴解佩神仙侣,挽断罗衣留不住。劝君莫作独醒人,烂醉间应有数。”

“我在想……”谢及音望着他的睛,“就算你不愿接受我的帮助,可你答应过我的事,总不能言,是不是?”

“相忘于江湖太远,我与殿先尝尝相濡以沫的滋味,好不好?”

他总教人疑心用,总教人对他心生妄念。谢及音不愿再受这患得患失的忐忑折磨,推拒他的亲近,手落在他肩上,又徐徐转推为拥。

见她神思凝重,裴望初问:“殿在忧虑什么?”

崔元振派心腹潜裴家坞,发现此“裴氏旧主”并非寻常暴民冒名,而是去年洛变时遁逃的前太萧元度。

谢及音试探他的态度:“七郎觉得这句话可有理?”

“昨日读庄,读到一句极聪明的话,”谢及音突然言及无关之事,有意作无意,“泉涸,鱼相与于陆,相呴以,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他在折中详述了河东郡的况,一开始是暴民纠集抗税,占据裴家坞与朝廷作对,他带兵镇压暴民、夷平旧坞,本来十分顺利,不料年底却突然窜一支千人骑兵。为首者自称“裴氏旧主”,他对河东郡十分熟悉,将被打散的民重新纠集,利用裴家坞的暗与官兵对战,把围剿的官兵打得溃不成军,崔元振自己也中了一箭,如今仍躺在床上养伤。

“殿说的话,自然句句都有理。”裴望初握着她的手抵至边,缓缓住,似吻似咬,缠绵连。酥意自指腹传至手腕,后脊升起一阵细密的,谢及音回手,却将裴望初一同带俯过来。

他单手撑住谢及音后的茶榻阑,另一只手捧起谢及音的脸,倾吻她,因怜惜她乍经风雨,红盈盈破,未敢纵恣睢,只轻浅探,然后沿着她的眉,寸寸吻至锁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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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望初握住了她不安分的手,叹息着低笑:“这是我欠殿的。”

裴望初怎么可能听不懂她隐晦的暗示,她想教他活去,逃公主府,逃城,游往无拘束的江河湖海中。

崔缙心中恨极,一边联合与崔家好的世家在朝堂上抵制卫家,一边派人快给远在河东郡养伤的崔元振送信。

裴望初抬看着她,“殿说的代价指的是什么?”

既然如此,这不过是最后的放纵,是酬谢也好,是连也好,俱可一概而收,但醉今朝。

他在皇与崔家之间来回奔波,席不暇。他是太成帝亲封的散骑常侍,是崔元振唯一的嫡,如今崔元振陷河东郡,崔家在洛全靠崔缙撑持。

正月十三,崔元振的家书与请罪折一同传回了洛

裴望初只答应过谢及音一件事,那夜月白风清,他向怀里的姑娘起誓,愿意为了她活去,直至她厌烦为止。

自此一连多日,崔缙果然再未踏足主院。

玉山倾颓,环佩琅珰,一语如石破秋,在谢及音心层层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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