鬓边待诏 第38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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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及音更衣，裴望初屏退了识玉，随她绕过屏风，为她挑开珠帘。

太成帝让谢及音一同旁听，因见她乖顺，与朝中那群扫兴的臣不同，心中对她颇为满意，临了赏赐了她数颗丹药。

柳郎倌跪在崔缙脚边，将裴七郎如何蛊惑主、目中无人编排了一通。

裴望初：“天授的丹药，看泽并非自宗陵天师之手，应该是他底的祭酒炼制的。”

“驸博陵崔家，怎可与才相提并论？”谢及音望着他，笑意不达底，“本乏了，这些事，以后再说吧。”

崔缙听完，缓缓问：“你是说，嘉宁公主从未叫你们近？”

繁琐的装层层委地，金钗一卸，银发如瀑垂落腰间。一件质地细腻的宽袖曲裾落在上，裴望初的手拢过她的腰，为她束好腰带。

然而他在栖云院未等来谢及音，却等来了柳梅居的柳郎倌。

他的好，继而厌弃。就像自己对谢及姒一样，因背叛而看透，总需要一个过程，他愿意等待这段时间。

裴望初轻声问她是不是累了，“瞧着神思不定，是为何事烦忧？”

“儿臣谢赐。”谢及音领了丹药，躬退宣室殿。

如此一想，崔缙语气又放缓了几分，对谢及音：“我知你素日不门，难免无聊，需要人陪着。如今我也在家中思过，有时间陪你煮茶棋、投壶覆，不如将柳梅居那群吵闹的郎倌打发走，怎么样？”

柳梅居里的客人难缠、鸨严苛，哪比得上留在公主府面舒坦，万一被主看上，更是天大的造化。所以柳郎倌一来就使劲浑解数想往嘉宁公主边钻，并不择手段地打压可能构成威胁的同行，不料踢到了裴七郎这块铁板。

那日与裴望初当起冲突后，当天晚上，事便要打发柳郎倌府。他这才明白裴七郎在主心中的地位，又惊又惧又悔。

“那些金丹……真的有延年益寿的奇效吗？”

崔缙想起谢及音敷衍他的话，说什么裴七郎已搬去别院、久不相见，心中生被人欺骗的愤怒。

“皇上赏的？”

回到公主府时，裴望初正在屋里等她，占了她的贵妃椅，百无聊赖地摆小案上的玉摆件。

裴望初闻言笑了笑，并未直接回答，只说：“寿命有常是天定，殿只需任自然，不必苛求天外的东西。

他冷声嗤笑柳郎倌，“那你们岂不成了他们背人苟合的幌，只是替他们遮掩那见不得人的勾当？”

他不想走，该的是裴七郎，所以柳郎倌走投无路，竟求到了崔缙面前。

谢及音饮了茶，缓缓，问他：“巽之也认得此？”

柳郎倌抹泪，“我等才连屋都不去。”

崔缙恨不能一脚将他踹公主府，忍了又忍，说：“知了，你先回去，我自有安排。”

谢及音这边递了帖，前往宣室殿拜谒，只见起居殿中的陈设已大改，布置成舍，设铜鼎丹炉、太乙式盘等。太成帝的常服也换成了方士青袍，正招了几个方士在殿讲经论玄。

崔缙心中略有失望，又怕再惹她厌弃，想着来日方，便起告辞，“我一直在栖云院，随时可派人找我。”

柳郎倌：“我等才，哪敢违逆主？只求驸饶我一次，以后我定听驸的话。”

太成帝：“上药三品，神与气。这几颗是补神养气的上品金丹，每日晨起辰时服用，以黄柏煎化，有延年益寿之效。你那驸不成，你莫要像他一样。”

“主不让我们屋伺候，偏他裴七郎能破例，整日在屋里厮混，常常见他来时已换了衣裳、易了发冠，竟把主起居的上房当作自己的地盘，”柳郎倌哭诉，“他还不让我们靠近主，否则就要剁了我们的手，砍了我们的脚。”

他听见动静后起相迎，将一盏茶端给谢及音，看到识玉捧在锦盘里的几颗金丹后，拾起来闻了闻。

识玉问谢及音为何不劝谏，谢及音靠在车里，略疲惫地着额：“看今日的状，人间富贵已享受到极致，求生成仙便成了父皇的心病。若是能劝，杨皇后与朝中官员不会无动于衷，若劝不得，我何必开这个。”

识玉叹气，“只是听说陛近日愈发不理政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