鬓边待诏 第54节(2/4)

裴望初在一个带锁的书匣里找到了一本十分陈旧的书札，书札上的线已被虫蠹咬断，变成一堆散的纸张，纸上的字迹也不甚清晰。他据笔迹推断此书札乃是第一代天授真人的手笔，正是他带人修建了这座立于鹿鸣山之上的观。

山风得人血贲张，裴望初安抚地拍了拍的，低声笑：“你也想去建康是不是……真是好一个曾经沧海难为，除却巫山不是云，哪天我若是真死了，石碑上无名无姓，只刻这两句话足矣。”

天授真人正在闭关炼丹，一应俗务，由留在观中的天师们置，裴望初没有惊动他们，独自潜藏经阁，在层层故纸堆中，翻找一百多年前关于天授立时的资料。

严序知裴望初得天授真人倚重，并不欺瞒他：“璒世为西州牧，与天授游颇，主令我等全力相助，不敢违逆。”

皇太刘端，那个自前朝覆灭后就消失在世人的视线里、据传已得升仙的人，竟

时间过去了一百多年，如今已没有人关注天授那神乎其的由来，这些记载着天授秘密的书札也被十分随意地堆在藏经阁中。

裴望初试探他：“天授主曾为大魏卫氏供粮，想支持卫家挟小太登基自重，同时又暗中支持萧元度的黄眉军，这些都能说得通，偏偏背地里支持璒说不通，这到底是主的意思，还是严天师擅作主张，效宗陵天师的场？”

山风扬起他上的鹤氅，鼓猎如飞，裴望初回对王瞻声：“裴七郎在她心中如皓月之明，你我皆是萤火之光，昂兄不必再心存幻想，还是早日放弃吧！”

守城半年并非易事，但王瞻还是咬牙应了，“我知西州的重要，据此地如据胡人咽，袁先生放心，我一定能拼死守住西州，不叫胡人铁骑再犯我大魏！”

王瞻不明白他在兴什么，自己没有机会，他岂不是更要往后排，这有何可乐的呢？

裴望初心中有一个猜测，他将书札上的字迹与前朝皇室成员的字迹一一对比，发现这第一任天授真人的行笔习惯竟然与前朝皇太的奏章遗本有八分相似。

裴望初心中对此事生了芥，打算回天授一趟。

他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在西州城安排了许多应，又控制了严序为自己所用，终于与王瞻合力攻了西州城，扣了璒留在城中的家眷和全家。

裴望初回天授，既是为了查清真相，也是为了搬请救兵，临行之前，他叮嘱王瞻：“昂兄须清野，固守西州城，你有璒的家眷在手，他投鼠忌，不敢攻，必先以怀柔之策劝降。昂兄千万不要心急，只与他虚与委蛇，能拖多久便拖多久，我此番一走，快则三个月，慢则半年，只要我活着，必然会率兵前来帮你解围。”

远在大魏与萧元度僵持不的璒听闻西州城被攻破后，气得当场吐血，一边派人带兵回救，一边修书给周遭胡人落，企图东西夹击围城，将横亘在咙的西州重新夺回来。

当年七月底，裴望初离开大魏，再次蜀，回到了天授。

这就有意思了。天授再怎么标榜中立不偏，也不该帮了东家又帮西家，睁睁见胡人与大魏百姓打得不可开，到底对天授有什么好？难只是为了提线耍傀儡，看个乐吗？

王瞻三次攻城而不，裴望初潜城中，见到了暂代璒为西州牧的人，竟然是天授的一位天师，名叫严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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勒缰绳，那枣红的骏扬起前蹄，嘶鸣不已。

世人愚昧，才会相信天授是天授真人请星宿众神所作的神迹，但裴望初心里很清楚，这座巍峨观脚埋着数不清的尸骨，他们都是当年被关在山中修建这座观的穷苦百姓。

西州本是大魏与胡人的界之州，此地人混杂，习俗多样，自璒引胡人关后，西州的汉人也遭到排挤，如今的西州城里，几乎只能看见鼻梁窝的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