鬓边待诏 第59节(3/3)

，瞧着竟和气了许多。他笑了笑，说：“我非买椟还珠之人，珠遗沧海，何苦自囚于椟中？诸事我已代，不必劝了，回去吧。”

他翻上，却见一辆朱车缓缓停在府门前。

毡帘后探一支纤玉手，缓缓挑开车帘，一双秋目如梦里乍见，隐有泪光地望向他。

她隔帘望向裴望初，柔声若叹：“洛若是留不住七郎，我能留住七郎么？”

许久，裴望初手中的缰绳落在了地上。

第67章 生疏

裴望初近乎踉跄地走到她边, 手指颤颤落在她额上，确认她是鲜活的、温的，并非如梦中那样一即消, 这才缓缓抚上她的脸，猛然将她拥怀中。

双手在轻轻颤抖，里瞬间涌起灼的躁意，随着这大喜大悲的心境在血脉里四冲撞。

他一时无言，只静静抱着她, 直到咽间涌上的血气。

“巽之, 巽之……”谢及音拍了怕他的背，“你勒疼我了。”

裴望初闻言松了力, 但并未放开她, 依然埋首在她颈间，不敢让她瞧见自己气血逆涌时异常苍白的脸。

“怎么这会儿才回来……到哪里去了？”

他语气极轻，仿佛她只是赴宴晚归，惹得他抱怨了几句。

然而每个字都是从他压着血气的间挤来的, 每个字都藏着的恐惧与怨念。

谢及音解释：“此事说来话, 我前些日为人所困，行动不得自主, 好不容易脱去了建康, 在王瞻收到了你的信，这才急急赶回洛来。”

裴望初只听见了她的声音, 如闻旧乐，心弦乍，自耳际一路延直心里, 然而她究竟说了什么，他却一个字都没听清楚。

半晌后他轻声问：“殿刚才说什么？”

“我说……”谢及音觉得他的反应有些奇怪, 一时又说不上是哪里奇怪，望了车厢外，“罢了，有什么话先去再说，别在这儿杵着。”

裴望初缓了缓绪，扶她车，将褡裢和佩剑扔给了小童，跟在谢及音后走了门。

两年未归，虽然裴望初已最大程度地恢复了公主府的面貌，谢及音仍觉得府中的景致有几分新奇。

她自海棠园穿过，望见自己抚琴的八角亭已被整饬一新。梅都落了，绿叶葱茏，掩映着琴斋的菱窗，桃却正是苞的好时候，都被人心打理过。

谢及音踮脚折一支，对跟在后两步外的裴望初招了招手，“巽之，你过来。”

裴望初的脚步先是一顿，而后才慢慢走到她面前，谢及音叫他低，拆了他冠间的木簪，代之以桃枝。

“怎么不说话，只盯着我瞧，”谢及音笑了一，“见了我，不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