鬓边待诏 第60节(2/3)

裴望初温声：“我天怠惰，需殿时时提，你既忧心国事，索陪我去吧。”

“我？”谢及音有些惊讶，她觉得自己的份并不合适，然而她越犹疑，裴望初越持。

裴望初语气柔和：“那就这么办吧。”

隐约听见未来新皇低声问她冷不冷，王旬晖又想起了一些关于这位新皇落魄时的风逸事。

裴望初蹲拾起她的绣鞋，谢及音：“放着我自己来。”

提起这个，识玉便觉得腰酸背痛，“殿得急，隔三四天才城休整一晚，第二天清早又动。”

王旬晖劝谏：“如今大魏国力不及南晋，若允许百姓前往南晋定居，建康一带恐会十室九空，人丁寡则税收少。倒不如驳了这条，同意将南边三州割给南晋，待休养生息几年，再徐徐图之。”

她呼声一变，帐外的人就知她醒了，挂起床帐，又挑亮灯芯，温声：“睡了这么久，该起来吃东西了，不知殿味变了多少，我让厨房煲了几样汤。”

他俯凑近了，靠在枕边，静静听她沉稳的呼，心中如汐随日月，一压过一，仍怀疑自己是在梦，于是埋首在她散开的发间，细细会这得来不易的真实。

谢及音看着裴望初的脸，只觉得骨都睡了，坐起来缓了好一会儿，掀开被准备床。

用过晚饭后，两人在院中散步，朝中有急奏递来，裴望初让人去书房等着，谢及音见来者神焦急，促他：“事有缓急，你快去吧，我也要回房歇着了。”

“约是二月初。”

裴望初没有再问她，叫她带着阿狸去休息，他转又回了卧房，挑开金绡帐，见谢及音拥着被，正睡得面生微红。

“哦，启禀公，是南晋那边的消息，他们想和谈，送了国书来。”王旬晖忙将国书呈上。

“你不去，我也不去了，叫他们都等着，明天再说。”

南晋皇帝司泓先是收到钤了大魏玉玺的国书，又打听到八州铁骑调往大魏南境，大有一开战就不死不休的架势，思来想去，最终同意与大魏和谈，签二十年不起战事的契约。

他说完，转望向正静静旁听的谢及音，“殿觉得呢？”

初又问：“你们何时从建康发的？”

洛城里，谁不曾听过嘉宁公主与裴七郎？都说新皇会拿谢家人开刀，一如当年谢家对裴家，可是前所见，似乎并不如此……

谢及音蹙眉：“巽之，家国大事，怎能如此任？”

他置若未闻，握住她的脚踝给她穿上。

王旬晖不敢再

裴望初却：“殿随我一起去。”

裴望初无言半晌，又问：“殿可否与你提过她失踪这段时间的经历？”

他虽不认得谢及音，但看见她满华发，也能猜她是谁。

提过几句，多是抱怨病中难捱，黑豆膏难闻。只是私底的话，识玉拿不准该不该说，婉言：“您还是自己问殿吧。”

裴望初不以为然，“域民不以封疆之界，国无则民思去，国有则民思归，与其勉百姓，不如求责庙堂。城池不能割，一则，割城有败军之象，会养大南晋的野心；二则，留得故土在，大魏民纵去国离乡，终会有回来的一天。”

“这……”

王旬晖是带着尚书省的急奏来的，见谢及音与未来新皇一同走来，不由得一愣，多年为官的老练直觉让他迅速垂。

“通商可以，允许大魏民到南晋定居也可以，但割让城池不行。”裴望初看完南晋的国书后说。

“十几天……你们途中没休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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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及音这一觉睡到了傍晚，醒时灯昏帐暗，恍惚不知在何。

谢及音闻言，一个颇欣的笑，“七郎所言有理。”

王旬晖神间，听见未来新皇：“有什么事，呈上来吧。”

谢及音无奈，最终被他带到了书房旁听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