鬓边待诏 第62节(2/3)

“既然我已开解殿，就不要再因此推拒我的皇后，好不好？”

“皇后懿旨也不合规矩么？”

裴望凤目半阖，故作犹疑：“难我错了？可朝中人人附和，御史台也没有劝我。”

裴望初：“大魏玉玺在殿上，你自行诏即可。”

他伸手将阿狸丢到一旁，把她从秋千上抱起来，往屋里走去。睡得正香的阿狸被人闹醒，横在秋千上伸了个懒腰，了一的桃，又秋千，急急往屋寻人去了。

“巽之！”

天，届时恐要违逆殿的意思。”

谢及音有些惊讶，“无人敢劝？他们这么怕你么？”

“你的意思是，愿意就此放过王家？”谢及音微愣，他答应得是不是太容易了？

裴望初本也没打算杀他，此事与王旬晖的事一样，是他故意放风声给谢端静，好教她求到殿面前。

裴望初笑了笑，“幸好还有殿劝我，否则我真拿王家开刀，岂不是酿成大祸。”

她与裴望初定三五载之约，不止是给他时间来理清外，也是给自己时间来想通这件事，她要学着慢慢放。

谢及音睫微微一颤，反问：“不该恨吗？”

裴望初随胡扯：“只是看他们不顺罢了，若是一教训都不给王家，我怕后来人效仿王铉。”

自她生后被视为恶兆开始，这二十年，她已习惯于背负着天生的罪责而生活。

“那……你明日诏？”

“我说过，殿的话，我无一不应，”裴望初揽着她，“何况殿卓有远见，闻卿良言，我受益匪浅，王家确实不应该动。”

谢及音黛眉微扬，“你威胁我呀？”

谢及音靠在他怀里，低声笑了笑，“我本想宽你，怎么反倒被你开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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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他又说：“何况谢黼之罪，本就与谢家其他人无关。我向来不喜以论人，天人的血都是一个颜，何以世家便贵，寒族便低贱，谢家便要替谢黼受过？殿已经得足够好了，不要再因此罪己。”

裴望初伸手抚上她的脸，轻声问：“殿觉得我恨谢家人吗？”

谢及音默然不语。她羡慕裴望初的豁朗，也对他的话以为然，但她能轻易地宽宥别人，却很难以此来说服自己。

谢及音不接他的话，将话题又转了回去，“姑姑待我一向不错，你若愿意饶萧太一命，我代姑姑承你的恩，记你的好。”

谢及音听罢，心中五味杂陈，她早知七郎光风霁月，从不为世俗所拘，可今日听了这番话，仍叫她心中震动，又不禁心疼他，这样好的人，为何偏偏落个满门倾覆、孤家寡人的场。

“好好好，我来诏，”裴望初怕真惹急了她，见好就收，“那殿陪我回屋拟诏吧。”

裴望初柔声：“世上哪有那么多应该，不过是愚夫以世俗自束罢了。谢黼登基，杀我裴氏满门，今我得势应以还，来日又是谁应对我以牙还牙？……以后你我夫妻一，纵然为你计，为孙计，我也不该滥造杀孽，是不是？”

见他如此听劝，谢及音心中少了许多顾虑，思忖片刻，又与他提起萧元度的事。

裴望初，“嗯，殿所言有理。”

谢及音将他从地上拽起，与她同坐在秋千上，和他说正事。

谢及音劝谏：“太成帝失，先死了崔元振，又去为难王家，王铉起而自立，也是人之常。他罪在手握重兵却不保洛，已为此伏罪自尽，王氏后人皆以他为戒，外有王瞻，有王旬晖，以后都是你的肱骨，你又何必计较从前？”

裴望初叹气，“不敢，我求你。”

裴望初笑着看她，“怎么，萧元度也杀不得么？”

“你方才还说不滥造杀孽，若能不杀，还是不杀为好，也能彰显刑杀宽和，”谢及音婉言劝，“当然，萧太的份落在外也不妥当，他若愿意，不妨在朝中挑个闲职给他，也算是把他放在底看着。”

这也是可以放的吗？

“这怎么行？”谢及音眉心微蹙，“不能这样来，这不合规矩。”

“听王旬晖说，你想让王家人全都辞官归隐，这是何故？”

“……这是我的私人之请，我心里明白，你与谢家和萧家都积怨颇，若你实在咽不这气，一定要杀萧太愤……姑姑那边，我会去同她说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