鬓边待诏 第64节(3/3)

：“你来说，这是从何时开始的。”

郑君容抬去看裴望初，谢及音呵斥：“不许看他！你若敢有欺瞒，本以惑君之罪，一拆了你的骨！”

郑君容自认冤屈，思来想去，觉得确实该让嘉宁公主一主，脆一不二不休，竹筒倒豆般将他供了个底掉。

“……主服丹药由来已久，只是从前节制，并不伤。后来他为了得到天授主的位置，研丹，难免久服成瘾，时有幻症与疼之兆，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戒掉，那时本该悉心调养，可是……”

谢及音双眉微挑，“可是什么？”

郑君容叹气，“可是那时您落不明，主他忧心如焚，如已灰之木，唯服丹药可得一二，勉撑持……所以便由着他去了。”

闻言，谢及音心一。

裴望初很少跟她提起她失踪那段日，既不曾问，也不曾说。关于他的心境，谢及音只在他写给王瞻的信中能窥见一二。

那时他的偏执已经端倪，他说他久病将崩，不愿蹉跎，要弃了帝位去四海寻她。

自建康奔往洛的路上，谢及音担心了一路他的病，只是见面后见他一切如常，又不曾提及，心中的疑虑才渐渐压了去。

原来他竟因她……病得那样重么？

谢及音一时无言，起走到裴望初面前，见他的脸在那两掌红痕的衬托愈显苍白，唯有眉目清绝，沉静一如寻常。

他抬目与她对视，见她红了眶，又缓缓垂帘。

“这次又是为何……要这样作践自己？”他听见她颤声问。

“这算作践么？殿，”裴望初轻声一笑，“这只不过是所求不得，妄念缠，饮鸩止渴罢了。”

“你所求什么？”

“求你。”

极轻的两个字，如密网缓缓的丝绳，将她缚住，也使她惊省。

谢及音蹲，细细端详着他，似是如今才知觉，这副濯濯君相之，藏着怎样一颗叛逆不经、癫狂不端的心。

她抬手抚摸他脸上的红痕，声音微哽，“你这是何苦……我不是你的吗？”

“殿从来都不是我的，是我想属于殿，但你如今却不想要我了。”

“我已经答应过你，待朝政稳定，民心宽宥，我会回到洛，难你连三年五年都等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