鬓边待诏 第68节(2/3)

“她质问我，还要抢走裴家多少东西。”

只听他说：“无论是谢黼还是宗陵天师，都不曾真心为那个孩想过，那是个很的孩，让我想起了幼时的自己。”

他抬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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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怎么能算过得好呢？人的苦难是不能相比的，并非只有世上最苦的人才有资格喊苦，所有的刻薄、冷漠，打在人上时，都是疼的。

“其实我从小羡慕大哥和四哥，父亲会亲自教他们骑箭，书法文章，每年过生辰的时候，母亲都会亲手给他们一新衣服。我幼时学会的第一绪是嫉妒，四哥在我面前显摆他的新衣，我偷偷拿剪刀给他剪烂了。”

指腹间落的吻，日的午后，静谧得仿佛时间静止，唯闻几声黄鹂在新柳间回。

谢及音闻言轻笑，“你是看在那孩的份上吗？竟想得这样周全。”

我不愿意。”

“是怜惜吗？我不知，”裴望初握住她的手抵在边，双目半阖，“我只是听凭觉，从心任。”

裴望初轻声苦笑：“说不上过得不好，虽然父亲冷漠，母亲仇视，但裴氏是河东名门，并不曾少我吃穿，比起不果腹只能易而的寒民，我已经过得很好了。”

他们一同望着卫贵妃，孩朝她伸手，想要她抱。

卫贵妃退后，裴望初又独自在偏殿待了一会儿，待回到起居室时，见谢及音已经醒了，妆发未整，正靠在凭几上把玩一支海棠。

心突然一酸，谢及音想起了魏灵帝与裴家易抚养的传言。她不知该说什么话才能宽他，半晌后轻声：“今年你过生辰时，我给你绣个荷包好不好？”

即使是宗陵天师的，他当年准备后手时仍毫不留，一旦卫贵妃诞的是女儿，就会被他掐死，一抔黄土埋在西山脚，然后再随意挑选一个男婴来冒充皇嗣。

谢及音招手让他上前，“听说卫贵妃来过，你将她打发走了？”

他将谢及音圈在凭几里，掌心缓缓贴在，在她耳边：“殿的衣服好像又减了一层。”

谢及音的指腹温柔地落在他鬓角，“你从前在裴家，是不是过得并不好？”

“那你想要什么？”

“不对，”裴望初的手落在他脑袋上，仿佛怜，又仿佛威压，他温声对着孩说，“你没有父亲。”

谢及音并非没有觉，只是这凭几的形状，会叫人联想到许多奇怪的姿势。

裴望初问他：“知你爹是谁吗？”

许久，卫贵妃哽咽着垂了，“我会带着孩，谢陛隆恩。”

裴望初却：“殿这双手，不是针指的手。”

谢及音心中微，“后来呢，被发现了吗？”

“嗯，被抓了正着，”裴望初笑了笑，“母亲气得要溺死我，我记事比较早，至今仍记得她骂我的话。”

孩对这个问题到迷茫，努力想了一会儿，说：“娘说是先皇。”

在利面前，父亲总是比母亲更容易丧尽良心，宗陵天师如此，太成帝如此，当年魏灵帝笼络裴氏而暗中与其易抚养时，也是如此。

他抬看向惊慌落泪的卫贵妃，“这是个聪明个孩，你想好了吗，是要这孩活着，还是要留在里的太妃之位？”

何况又是青天白日，她午本打算去清洛府库。

“所以当年你在谢家见我第一面时，就知我过得不好，你那样待我，是怜惜我。”谢及音。

裴望初没有否认，屈伏在她双膝上，指腹挲着凭几上的纹，神态似有些疲惫。

“嗯。”裴望初将偏殿的事转述给她听，“给她个假份，让她带着那孩离开洛，置一座宅，从此隐姓埋名过一辈，已是看在皇后仁慈的面上给她的恩典。对外只称她暴毙，叫那些还想来纠缠你的人都掂量掂量轻重。”

话里求 /又欠/ 的意味不言而喻，为了能借这檀木浮雕的凭几一回，他已经三番五次来缠她。

“不行么？”裴望初遗憾地收了手，又有意无意地绕回刚才的话题。

“她……说了什么？”

裴望初让那孩上前去，两岁的孩童懵懂不知事，但是能受到母亲的害怕。他瑟缩着向裴望初哀求：“别打我娘亲，别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