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节(3/3)

那件东西是什么，楼延自己都不知。

楼延转往最近的一个货架上看去。

一只红跟鞋、断了一个角的鹿、腐烂到一半的苹果、一本合起来的日记本、一颗脸盆大的七彩糖……没一个是楼延觉得他需要的东西。

楼延问：“灰伯爵的店里可不可以用现金当易货币？”

“当然——”灰伯爵拉音，语气一转，无拒绝，“不可以。”

楼延微不可见地皱皱眉，倒也不意外，“那这里是用什么作为易货币？”

“我的店并不使用货币，想要带走你需要的商品，就要拿同等价值的东西来换，”灰伯爵绿的眸在煤油灯幽幽反着光，他微微笑了，“这个同等价值，是看这个商品对客人的重要程度。就像那颗腐烂了一半的苹果，如果客人觉得这颗苹果对他来说重要过了生命，那他想要拿走这颗苹果，就需要拿命来换。”

这个方法很公平，但也是楼延这资本家最讨厌的易方式。

“冒昧一问，”楼延好奇问，“灰伯爵，你是人类还是诡异？”

灰伯爵缓慢地开说：“我不是人类，也不是诡异，我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商人而已。”

不是人类，也不是诡异……那灰伯爵是什么样的存在？

楼延更加好奇，话里话外着灰伯爵的话。从谈话中发现，灰伯爵独立于人类与诡异之外，更像是这个世界的一个看客。

“灰伯爵的店”是一个可以移动的独立空间，诡异的力量阻止不了“灰伯爵的店”现在哪里，人类也是一样。只要有缘人需要，那么“灰伯爵的店”就会现。

灰伯爵懒懒地问：“你要看看我的商品里你需要的是哪个吗？对了，我还要提醒你一句，如果不是你需要的商品，商品是不会被你拿货架的。”

“不用了，”楼延果断拒绝，“我觉得我现在并没有特别需要的东西。等哪天如果真的需要你店里的商品，那就到时候再说吧。”

说着，楼延就想起来了这店里坑爹的易规则，顿时开始发愁。

他叹了气，摸袋里的打火机打了两。“啪嗒”两火苗起起灭灭，心的愁绪已经消失。楼延收起打火机，打算跟灰伯爵告辞。他就怕再在这里待去，本来不需要什么商品也变成需要了。

但抬一看，却发现灰伯爵正若有所思的看着他。那目光看得楼延心里一突，不由问：“怎么了？”

灰伯爵摇摇，“既然你没有要买的，那我就去睡觉了。”

说着，灰伯爵又打了两个哈欠，丧气沉沉地躺回了躺椅上，用礼帽再次盖住了脸。

楼延往门的方向走了两步又停住，转过问：“灰伯爵，我想问一，你发的颜是天生的还是染的？”

灰伯爵的声音从礼帽方传来，变得有些沉闷和模糊，“天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