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墨锭一时没拿稳,躺了乌黑的砚池里。
是罚他不重
份,自己看轻自己。吕信会这样说,也是要让端
记住不再犯。
他们的好意,都不是彼此想要的。
但她不愿意搭理,一天来一句话也没和他说。
是过于正直吗,心中羞愧竟成了恼怒?
可她为什么生气?无论这是不是他应的,他都是在替她受罚,免她
之苦,她却反过来怪他?
端今日来得比他早,却一
目光也没有分给他,自然没有注意到他略有苍白的脸
与发红的双颊。
她还在气,气他不识真心,竟然以为她是要他伴读;她也在愧,愧受他昨日那样的好意,害他站了两个时辰,还要抄书十遍。
这就是女人啊,兴时照顾你,连你少吃了几片
也能注意到;不
兴时,纵使你病容惨惨也不会多分心在意。
其中的曲折,吕信没有多说,然只这一句,已让端怔住不知如何反应。
秦异已经走了许久,但她一定要追上他。北门追不上,就;
追不上,就去东三街。她要问清楚,他为什么替她受罚,她还要告诉他,她不要这样的好意。
所以他尽力扮演好自己的角,
不显才光,甚至还替她受罚。
只是她何曾有过这样的想法,她一向是敬重他的。
他为什么替她受罚,他凭什么替她受罚?
才申初时分,天就已经晚了?她语态冷漠地说
这样的话。
她赶忙上前,拉住他的腕
,厉声问:“你为什么要替我受罚!”
他知她会去问吕信,他知
她一旦明白会立刻来找他,但是不应该是这个态度。
可能是两个时辰的罚站拖慢了他的步,端
赶到北门时,他正要
。
寒料峭,他在外面
了两个时辰的冷风,便有些不舒服。第二天醒来,
神虽然有些不太好,但是已不见病症,便
持着去上了课。
她生气了……
可他还要对她和颜悦。
“伴读?”她第一次从他嘴里听到这个词,懵懵的,突然苦笑一声,“原来你一直是这样想的……”
心中有一气,堵在心
,她扔
手里的书就往北
门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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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为这样她稍微会安心些,却听得秦异边的终南替他来告病假。
怒目圆睁,她抓得他甚至有疼。
第二日,她把熬夜抄好的书呈给吕信,自请担过。
原来他一直以为自己是来陪她读书的,亏他能忍受这样的待遇,一国公,甘愿
他国公主的伴读。
但他不是这么觉得的,因为在他中,她并不觉得他们是平等的,一切不过是对
位者的可怜,抑或是施舍?
“异是公主的伴读,理应替公主受骂受罚,”伴读不就是如此吗,贵重如公公主,老师不好责骂惩罚,便由伴读
替,“再说,不罚异,便罚公主。”
在秦时,他经常给别人担过受罚,所以并不觉得有什么,但她好像并不这么觉得。
“我从来没有当公是陪我读书,也请公
以后不要
这样的事,”她松开他的手,面无表
地说,“天
不晚了,不耽误公
回去了。”
他竟然是替她受罚……
他还没有想明白其中联系,当天夜里,便有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