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2/2)

蒋楼问：“一直叫妈妈，是想她了吗？”

扛着答答的拖把回来的时候，教室里多了一个人。

他把手机藏在桌肚的书包里层，安全的时候就拿来偷玩。

“嗯。”蒋楼说，“你喊‘妈妈’。”

趴着的姿势实在眠，黎棠听着听着竟然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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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碰就疼，伴随轻微的麻。黎棠无意识地了嘴，看着只冒一个尖尖在外面的木刺，手指戳一，再戳一。

傍晚黄昏，教室温偏的白炽灯，蒋楼上的矛盾再度浮现——厌烦的疲倦，不解的躁郁，还有一些类似冷漠的绪。

残存的一线意识他迷迷糊糊地想，最后一句是什么呢？

私聊曹洋，那家伙不知在什么，半天没回他。

蒋楼正在整理工，闻言没抬：“没多少活儿。”

李初说，自跟他开始同学起，他左耳就听不见了，所以要么生来如此，要么是在初中之前……

黎棠是被安排的那个，没资格挑剔，于是回到自己座位，趴了来。

苏沁晗已经走了，不知是怎么被哄走的。黎棠几分局促地拨了拨睡的发：“还有什么要的吗？”

有一力重了，痛沿着觉神经一路刺激到大脑层，黎棠猛一个机灵，这才清醒过来。

“你刚才噩梦了。”蒋楼说。

“我你”，还是“请你和我在一起”？

他站起来，走向教室后方：“……怎么不叫醒我。”

“唉算了算了，我写的诗你看了吗？”

在学校参加劳动的黎棠，面对各打扫工无从手，蒋楼挑了一拖把和两块抹布给他：“去洗手间打，我来扫地。”

并非疑问语气，黎棠愣了一：“你怎么知……我说梦话了？”

我的妈妈叫张昭月，哥哥你有没有见过她？

黎棠听话地去了。洗拖把的时候手心刺痛了，翻过来看，掌心不知什么时候扎了一木刺，抠了几不来，索先放着不。

妈妈去哪里了，妈妈不要我了吗？

“我想想。”

这样看，一只耳朵失聪这件事放在他上，确实堪称天大的遗憾。

“还玩，苏校不你？”

即便他面目平和，嘴角还噙着笑。

继续手上的木刺。然而那木刺仿佛有自己的脾气，经过一番折腾，手都抠红了，木刺反而扎得更。

对了，当选英语课代表的事，还没向他谢。

赶摸手机分散注意力。

……

黎棠怕他以为自己故意偷懒，麻溜拿起抹布往讲台跑。

是那天在天台给蒋楼递诗的女生，隔（2）班的语文课代表，黎棠在办公室听过老师喊她名字，苏沁晗。

听见有人来，苏沁晗撑着课桌回，看黎棠一就转回去，当他不存在。

也没什么好玩的，他对游戏不上瘾，开国际学校班级群，曾经的同学在讨论的话题，他已经不嘴了。

语气也淡淡的，隐约透着关心。

“你也不想我再被喊到教导问话。”

醒来的时候天微暗，黎棠豁然抬，目及一瘦影，才忽地放松来。

他转过来，目光直直看着黎棠：“喊了三声。”

蒋楼也看过来，说：“还没扫完，你先休息一。”

黎棠只好随便开一个讲奇闻逸事的公众号。然而再彩纷呈的故事，好像也没有那边的对话来得引人。

“好好的吗提我爸，烦死了。”

“怎么还要想啊……诶你先别扫了……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啊！”

在从前的人际往经历中，黎棠惯于与人等价换，不擅单方面接受别人的帮助，因此考虑得久了一些。

妈妈，妈妈，妈妈。

边边往教室后面看，此时蒋楼背对讲台站着，黎棠发现他肩背宽阔，所以即便瘦削也不显得羸弱。

正开时，被对方抢了先。

不合时宜的的记忆，让黎棠猛然一怔，睛微微睁大。

“那我要背了哦，最后一句是什么？”

“怎么样，周末一起去玩？”

……

“看了。”

蒋楼瞥一一旁的抹布：“讲台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