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2/2)

五分钟后一看，三十八度五。

原来是银杏的叶不知何时落在他。

黎棠解释：“他没受伤，是我有发烧，他在帮我拿药。”

自然是郑重答应，接来的时间里，黎棠竖起耳朵，唯恐漏掉什么声音。

二十分钟后，决赛开始。

运动会期间，校医室反常地闹，两张单人床坐满受伤的运动员，有的跑步摔跟，有的磕到，最离谱的是一个在观众席的学生被接力打中，正捂着胳膊哀哀痛叫，也不知那接力是怎么飞到他上的。

这是黎棠第一次听蒋楼本人提起自己听力不好的事，因而有些惊讶。

黎棠这才发现霍熙辰也在。

苏沁晗的嗓音甜，语气雀跃，仿佛是她得了第一名。

黎棠当他看穿自己所想，鞋底在地上胡了，将那刻度线抹掉。

旁边一男声代答：“看你看得太迷，摔的。”

毕竟他平时表现得太正常，让人经常忘了他左耳失聪。

听说蒋楼受伤，霍熙辰立伸脖：“蒋哥受伤了？他人呢，在哪儿呢？”

“听他瞎说。”分明摔破了，李初心却不错，“你怎么也来了？蒋楼受伤了？”

没想，蒋楼笑的并不是他的幼稚行为。

黎棠就闭上嘴，听话地去了。

黎棠听话地站在那里，莫名引人注意。李初很快瞧见他，一瘸一拐地蹦过来：“我猜你这回也不是来看我的。”

忽闻一声叹息，蒋楼没办法地抬了抬胳膊，指腋：“是这里。”

而那动听的低音因为距离拉近变得格外清晰：“你发烧了？”

他用步伐丈量，以脚尖作笔，在满是落叶的地上划约莫6米的距离。回望一，黎棠有遥望天堑般的绝望——5.92米，比三个我还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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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播里宣布远比赛结果的时候，黎棠正站在攒动的人群边缘，一棵枝叶扶疏的银杏树。

就去过他家两次——黎棠在心里补充。

黎棠顿悟地“啊”了一声，拽开拉链，小心翼翼地把温度计到胳肢窝底。

“少你一个不少。”蒋楼几分势地打断他，推开门，一个神瞥过来，“去。”

蓦地屏息，在暧昧得仿佛被慢放键的氛围里，黎棠看见蒋楼放手，指间夹着一片扇形枯叶。

他在黎棠面前站定，抬起手。

站在发的蒋楼冲他了，摆预备跑的姿势。

又是一阵雷动的呼。

蒋楼那边应付完同学，挤人群走向那棵树，还没到跟前，嘴角已经扬了起来。

霍熙辰就缩了回去，斜视黎棠：“你和蒋哥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清晨淋的雨的风，这会儿度刚升上来。校医忙得不可开，退烧针是打不上了，蒋楼让黎棠在原地等，他去拿药。

李初嫌弃的表，似在说——瞧你那狗样。

裁判哨声响起，蒋楼便冲去，接近沙坑的那几步跨得极大，因此腾跃也极。

听到蒋楼的名字，黎棠一个激灵，转向示意：“到你了！”

李初也在其中，背对黎棠坐在校医旁边的椅上，黎棠刚想上前打招呼，蒋楼从人群中挤来，递给他一支银温度计。

“不算熟。”

猝不及防的举动让黎棠意识缩脖，偏开脸——结果巧成拙，反而让蒋楼举的手，不轻不重地蹭过他左侧面颊。

被带到校医务室门，黎棠还在企图逃避：“我是临时溜来的，广播台那边还在等我……”

看见李初一条挽起，膝盖有拳大的一块破渗血，黎棠问：“怎么的啊？”

黎棠没用过如此原始的温度计，懵懂问：“这个放哪里？”

人多嘈杂，我听不清。”

蒋楼指胳膊，黎棠，挽起袖，把温度计夹在了臂弯里。

“5.92米。”裁判老师宣布。

只见那在空中划了一步，双并拢前伸，悬空的时间仿佛被放慢拉，整个人沿着一条完的弧线落在沙坑中。

叙城的秋天比首都来得晚，存续期也，风和雨都有一浸的凉。

早上没撑伞淋了会儿雨，这会儿冷风一，脑袋便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