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2/2)

“跟踪”未果，黎棠有些丧气。

蒋楼正偏看窗外，黎棠侧过，对着电话小声说：“没有，真的发烧了。”

果不其然，那保安看一他的份证，便摆手赶人：“这个不行。”

他看着蒋楼走过化厂的前门，走向通往地的楼梯，影一步一步消失在地平线。

实在危险。

黎棠愣了一：“我还不想回家。”

“那你还生气吗？”

“那就是生气了吧。”黎棠提起一气，“你女朋友没有安全，把我当假想敌，毫无据地质疑我，伤害我，难我不能生气？”

而黎棠，早就在前一个路佯作抵达目的地，和蒋楼告别后，他便躲在墙角，探半颗脑袋。

“不生气。”

黎棠一时无言。

对方没回复，直接一个语音电话甩过来：“你不是在装病吧？”

可是黎棠有任务在，思来想去，他给唯一一个有联系方式的广播台成员，也就是苏沁晗，发微信请假。

蒋楼走在前面，经过一家名为“福鑫化厂”的地界，在路转弯。

待公车停稳，气门打开，这一站只有两个人车。

他停在路边听曹洋唠叨。

上次碰上他们是在晚自习后，黑灯瞎火就算打群架也没人注意，现在是白天，若是被校领导追究起来……

“我信你。”

“诶算了，反正午没有蒋楼了。”苏沁晗说，“看在你选了好几篇蒋楼的稿的份上，帮你这一次。”

面有很多人，连地面都在震颤。

挂断电话，黎棠发现蒋楼转过脸来，视线无甚意味地落在他上。

本来没打算接听，手刚碰到绿接听键，那便传来曹洋的急切的声音：“棠宝，你总算理我了棠宝！”

察觉到蒋楼的视线，黎棠解释：“我有个朋友住这边。”

接来的三十来分钟，世界异常安静。

返回公站的路上，接到曹洋打来的电话。

“对不起啊，我昨天才知琪宝给你打过电话……关于你的向，是有一次咱们社团的副社，说看你没个伴，想给你介绍女朋友，我让他别瞎介绍，黎棠不需要女朋友……我可以对天发誓就是这么说的，一个字都不差，不知那人怎么搞的，就猜到你喜男生了，还告诉了其他人。”

无论哪，好像都不适合中生前往。

“这语气，分明就是生气了嘛。”

“……谢谢。”

了好一会儿思想准备，黎棠一气，拾级而。

苏沁晗在那笑：“逗你呢，你还真打算拍啊？”

未知的地场所，厚重的铁门前，保安模样的人让黎棠示证件。

“那你拍张温度计的照片我看看。”

曹洋简直要哭了：“你别不信我啊，真不是我说去的。”

黎棠心脏都提到嗓，抖抖索索从袋里摸份证。他今年十七周岁，距离成年尚有一年时间。

有轰鸣声自方传来，仔细听，隐约可辨是尖叫和掌声。

接近终站时，蒋楼醒了。他起，行至后门等车，黎棠也跟着站起来，拉着吊环艰难地走向车尾。

以为被发现刚是在跟谁通话，正犹豫要不要坦白，蒋楼先开：“你要回家的话，两站后车，转乘21路。”

哪怕是十九岁的中生——黎棠不无担忧地想。

等到确定不会被发现，黎棠才顺着那条路走到那架铁制的楼梯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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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人迹罕至的地方，目及之只有四四方方的灰矮厂房，还有错纵横坑洼不平的泥路。

“……刚才没拍。”

黎棠忽然有无力，他想起蒋楼的那句“你累不累”。

黎棠闭了闭睛，只觉得疼。

想象中的某人睡着之后脑袋一歪靠在边人的肩上，或者两人分一副耳机共享同一支歌的景，统统没有现。蒋楼靠着椅背打盹，任司机开车生猛，总是急刹急拐弯，他至多形微斜，待行至平缓直，他便又正了回去。

虽然比起生气，难过更多一。

黎棠“哦”一声：“是这样啊。”

却没能去。

他开始在周边闲逛，边走边想，那到底是什么地方，地酒吧，还是私人赌场？

黎棠猜测，这是常坐公车练来的技艺。

“她对你说什么了？”曹洋被打个措手不及，“女孩就是胡思想啦，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非难事。

累不累啊，这样一再的忍气吞声，保全的到底是谁那比纸还薄的面？

蒋楼便不再说话，抱着双臂，合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