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节(2/2)

黎棠又“嗯”一声。

哪怕她比谁都清楚，黎棠什么都不知。

多么寻常的对话，差让黎棠以为岁月静好，一切尚未发生。

这些记忆因为一场烧变得模糊，几个小时前，从妈妈中听说一分，才拼凑完整的节。

夜人静的时候，黎棠楼，悄无声息地走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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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一切皆有因果。

张昭月离开房间之前，黎棠叫住她：“妈妈，以后对他好一吧。”

不对，不是妈妈。

在西厨的料理台前站了一会儿，几经挑选，回去的时候手上多了一样东西。

也让他顿时想起，为什么要打这通电话。

“她是你的妈妈。”黎棠对着电话说，“我把她还给你了。”

“那困吗？”

无由地觉得，黎棠或许已经猜到了。毕竟她演技那么差，遗落蛛丝迹那么多。

打开手机，拨通电话之前，黎棠看了一未接来电，八十多个，其中七十三个来自蒋楼。

而透过那双朦胧泪，黎棠已经看到答案。

他有些懊恼，平时都是他千方百计找话题，怎么到了最后一次，却没话可说了？

从他们在广播室门分开算起，平均十分钟一个。

妈妈之于黎棠的意义，没有人比蒋楼更清楚。

她明知蒋楼父亲的死不能怪黎棠，可那些无法宣明的痛和恨总要有个，这些年她背负着罪恶，不允许自己快乐，也无形中惩罚着黎棠。

其实他并非不想听张昭月说话。小时候那么听她讲故事，不得她整天都陪着他。

可是现在，黎棠要把妈妈还给他。

理智告诉他这里并不是最适合的地方，可是他还能去哪里？

“要不要睡觉？”

非但没有太多难过，反而有一茅顿开的的豁然，过往的那些被冷淡，被无视，统统都有了落。

“有。”

黎棠曾说过，“妈妈不能随便让的，哪怕她再不好，也没人能取代她。”

是指尖碰到冷的铁质握柄，让他猛然惊醒。

……

对面很安静，说不定此刻也是独自一人。

“上就睡了。”

张昭月便没再说去。

黎棠“嗯”一声，便不知该说什么了。

即便还未完全从震骇中回神，张昭月仍于心不忍，开：“其实——”

十二年前，他为了找妈妈来到叙城，在山脚的小屋里认识了一位比他大两岁的哥哥。

是我活该没错。

心微悸，许是因为木已成舟之后，这声依然如故的“妈妈”。

比当时突发地震，他给蒋楼打过的电话还要多。

手指落，拨通，几乎是在“嘟”声响起的刹那，电话就被接了起来。

快乐吗？”

静到能听见并不平稳的呼。蒋楼试探着开：“……黎棠？”

破天荒的，蒋楼比他着急将对话延续：“你在家吗？”

握着的手微不可察地一，张昭月抬起。她从未想过黎棠能至此，连那些她自己都没察觉的幽微差别，黎棠都知到了。

就像蒋楼这样对我，也是因为我是害他如此痛苦的罪魁祸首。

只是黎棠觉得自己太笨了，那么多要的事，在脑袋里作一团。

他暂时无法接收更多的容，他需要沉着冷静，一件一件去解决。

“吃饭了吗？”

“我好困。”黎棠转过去，“我要睡觉了。”

“为什么不去吃？”

房门再度关闭，又剩黎棠一个人。

好在不是莫名其妙讨厌我，黎棠想，至少是有原因的。

“不饿。”

他在纸上写自己的名字，问那位哥哥，有没有见过他的妈妈。

“没。”

黎棠说：“原来，你就是当年的那个哥哥。”

时间已经等不及，他也等不及了。

回到房间，关门，反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