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云声 第5节(2/3)

凭什么只能他们欺负她，她就不能报复回去？

奚茴受不到时间，她从最初的恐慌到妥协，又从妥协到求饶，最后在无用的求饶中生了丝丝不甘。

“娘……为何你总是看不见我，若你真的不喜我，为何不脆一刀杀了我？！”

时间在此暂停。

她生了胆怯与退缩，她不知那些老是否能看见凌风渡中的她在受怎样的折磨，她甚至假意哭着求饶，想看看他们能不能给她一丝回应，可后来假意的求饶变成了真心恐惧，这里的黑依旧是一汪墨，连波澜都不曾掀起。

奚茴终于有些后怕了，她以为自己连死都不怕，这世上必没有什么会吓到她，可是什么也没有的世界真的叫她几乎崩溃。

奚茴不认错！

奚茴始终趴在草地上，无力抬去看将她拉来的这些人，即便在凌风渡中幽禁没有日夜之分，她却也尚存理智，知自己没真的解脱。

奚茴只有八岁，那些人打定主意要将她关来时，便没想过要让她活着从这里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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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银杏生火：六

受全都吞噬，却放大了她的想象与绪。

“娘……娘！我害怕……”

微光刺，骤然晒在了她的上，她就像是鬼魂，险些要灰飞烟灭。

奚茴喊了许多人的名字，她叫了岑碧青，叫了典老，叫了谢灵峙，甚至连平日里总欺负她的应泉都叫了，她骂了他们许久亦没有燥，她跑了许久也碰不到这片黑暗的边际。

无光，无气味，无觉，幽禁的惩罚，能搓磨人的意志，心智定者可为一次闭关，心智不定的便会生心从而疯癫。

◎影哥哥！◎

她不再走动，便就在原，一遍遍在心底重复给自己听，她不能妥协，不能认错，她一定……一定能熬过这十年，待她去，一定将他们全都杀了！

她没有错！

十年之漫，奚茴不知自己是否能真的过去，她原以为自己至少得疯一段时间，却没想到会提前见到光明。

倒不如死在渡厄崖，倒不如化作厉鬼，这样她至少还能反抗，临死前拉一两个人陪葬！

十年……三千多日，奚茴若足够，也还要再死上几千回。

“奚茴，

她终于会到被人推凌风渡前所见金桥的师兄为何在见到光、见到人的那一刹呕一血，经历过这般折磨的人若离开了凌风渡，再凌厉的锋芒和棱角都会被搓磨光。

“我没错什么，为何要这样惩罚我？我不过是以牙还牙……为何这世间人人都可以欺负我，为何不许我还手？”

就因为她年幼吗？因为她太弱了，因为她得还不够多，所以岑碧青连个神都没给她。

谢灵峙就站在岑碧青的边，他看见奚茴此刻的模样，心刺痛，满目不忍。

她会被这窒息所吞噬，她即便再，也不可能如金桥的弟一样熬过两个月，更何况当时给奚茴所设的时间，是十年。

奚茴想她当时不该烧炎上的，不、是不该只烧炎上，她应该将整个儿行云州都放火烧了！她本意就是要与他们同归于尽的，又凭生什么妄念，觉得岑碧青会怜惜她们的骨之。

她的所有声音都被淹没，就连她自己都听不到，遑论那些本不会在凌风渡前守着她的人。她的一切咆哮呐喊都被吞了净，就连她落泪，亦受不到泪划过脸颊。

这才只过了三日而已，奚茴便像是死过一回了。

凭什么呢？

凭什么她只能任他们打罚，连反抗都无力？

被人从凌风渡中拉来时奚茴浑无力，整个人扑在了野草地上，她脸上的伤已经愈合，只是四肢发麻发，连站起来都费劲。

可她觉得很痛，浑上都在痛，尤其是心，那里炙动的心脏告诉她她还活着，与凌风渡中的窒息相比，此刻一切知都成了锋利的刀刃，割得她千疮百孔。

肤刺刺的痛，奚茴的思绪还在不甘的亢奋中沉浮着，而站在她面前的几个人宛如不可攀的神明，看着瘦弱的少女浑颤抖，血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