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云声 第59节(2/3)

赵家世代对他都算尊重，却也无人为他如此考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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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块未经打磨的明晶，糙的棱角割着手掌，在荀砚知失神的片刻又穿过他的掌心落在了草地上，照亮了周围草地散发着幽幽绿光。

“一半。”荀砚知坐在石凳上抬眸看向她。

他弯腰捡起那枚明晶，实则他的这双也看不见明晶的光，他此生见过的唯一的光，就在奚茴手腕上挂着的引魂铃上。

来的一样东西，合掌接住后还未来得及去看，便听见奚茴：“这是送你的谢礼。”

荀砚知重新凝了魂魄，低看了明晶片刻，说不什么受，有些像第一次见到奚茴那样——惊讶，灵魂生。

赵欣燕的确看见了奚茴，她也知奚茴的住不在这边，再看向奚茴来时的方向，一条小路曲径通幽，只有一个目的地——荀砚知送鬼魂回鬼域的小院。

奚茴没打算与赵欣燕碰面，只是在听见她脚步声的同时跨了丛，一派悠闲模样背对着对方从廊的另一个方向往自己的住走，足够赵欣燕看见她的背影就好。

说完这话，奚茴转便了墙，连带着她手腕上的那抹金异光一并消失于荀砚知的前。他能听到她的脚步声越走越远，似乎心不错，蹦蹦的，像个小孩儿。

她先前在前院听见赵欣燕与谢灵峙对话，知晓她今晚会来荀砚知这边一趟，才特地选了这个时段这个地方等着对方。

她知荀砚知能力不俗，离得太近对方会发现，离得太远这一趟过来意义过小，于是奚茴便就站在要去荀砚知那小院的必经之路，挑了块不那么的石坐。

在奚茴离开荀砚知的院后没多久，他便将院门上的锁给拆了。荀砚知心里有个预，奚茴不会只找他这一次，小姑娘坐在墙上笑得天真烂漫，可她能与恶鬼相必然不是表面上看过去那么单纯无害。

赵欣燕到时，荀砚知刚将一批鬼魂送走，他消耗了许多魂力，便斜靠在石桌旁了气。院里的气过剩，整个儿院落的地面上都布上了薄薄一层寒霜，天无光芒，寒霜却在微光中闪烁着。

赵欣燕担心奚茴对荀砚知不利，又忌惮奚茴边古怪的力量，她明明可以叫住奚茴却还是在她离开后才快步朝荀砚知那边走去。

云遮天蔽月，这偏僻，就连廊上的灯灭了也没人换烛心。奚茴倚靠着一丛人蕉，摘了其中一朵心放嘴里尝了尝。

荀砚知失笑，手中件有些沉，像块石，当他打开手掌时才微微怔住，有些意外。

赵欣燕径自走到桌边问：“送走了多少？”

奚茴的谢礼或许没有那穗值钱，她还以为他白天双看不见，便将行云州最普通的明晶送上，倒让荀砚知第一次觉得，他不再是作为一个鬼使而存在于这个世上。

赵欣燕一就看见了不属于这个院里的东西，那块放在桌面上的明晶原石，甚至没有打磨，又因明晶质地并不纯，散发的光芒也是细微的。那光照亮了荀砚知半边魂，另外一半隐于黑暗中，就像他随时都会随风而去般。

荀砚知背对着院门方向将手中明晶握，又走到桌边放在了桌面上，继续放引魂铃中的一批魂魄，再诵经超度，把他们送回了鬼域。

赵欣燕向他赔礼歉，送的却是挂在玉佩上的穗，她将他当成了玉佩，也将那玉佩当成了她的附属品。

“赵姑娘，你误会了。”荀砚知的脸冷了去，伸的手却一直没有收回：“明晶还我。”

“不给。”赵欣燕见荀砚知沉着脸，又声音：“你若喜明晶，我大可以送你更好的，

荀砚知起朝赵欣燕伸手：“这是我的。”

将谢的人蕉心甜，还有清幽香气，奚茴一连摘了五、六朵后才听到了脚步声。

虽不知对方到底想什么，但荀砚知对奚茴的官不差，甚至因为她手腕上引魂铃中的金异光而生了些许亲近与向往。

赵欣燕的视线一直落在那块明晶上：“这是谁丢在这儿的？”

“奚茴来过了，对吗？”赵欣燕没将明晶还给荀砚知，只是皱眉：“你为何会与她有所往来？你又不是不知她曾差杀死我！荀砚知，你也被她迷惑了？就因为她好看？还是因为她会装可怜？”

奚茴从荀砚知的院墙上来又走了一小段便没离开了。

荀砚知伸手要去拿，赵欣燕却快他一步，劣等明晶的光投在了她的脸上，比以往的月还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