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云声 第91节(3/3)

瘁，给奚茴把脉的手还在颤抖，待确定她没事了之后才起踉跄了一。齐晓扶住了他，见他腰间信符自顾自地燃烧，烧的符灰于前汇聚成一行字，也没忍住跟着叹了气。

谢家将他得太了。

为了守住奚茴，二人这夜都没离开奚茴的房间，隔着一扇屏风和一珠帘，两人坐在圆桌旁安静地等烛火燃烧至尾声。

蜡烛仅剩最后一，窗外的风呼啸而过，细雨拍打着窗棂，隙里飘来的几缕寒气使火光忽明忽灭。

就这么一夜，谢灵峙至少看到了十几张信符燃烧，谢家在他，岑碧青也在他，甚至连他的胞妹也让他为谢家后辈孙考虑，请他不论如何，务必回一趟行云州。他们甚至不顾谢灵峙意愿，为他重新找了一个鬼使。

距离谢灵峙与岑碧青辞别，已经过去很久，他们来元洲也一个月有余。

奚茴浑浑噩噩，谢灵峙重担在，此刻只有齐晓是自由的。可人这一生要背负的责任太多，也不是人人都能过上随心所的生活，谢灵峙看似逃离了行云州，实则他只是逃离了漓心，只要他的亲族在，他永远不得自由。

齐晓见又一张信符烧光，烛火将灭，才说了一句：“很怪，对不对？”

谢灵峙没应，齐晓又：“偌大行云州得比皇还要复杂，漓心的老之位比皇位还要重，这么多年来氏族间明争暗斗，到底是忘了神明化界赐予行云州使鬼捉鬼之能的初衷，却不知我们到底是为了曦地苍生而活，为了自己而活，还是为了那一个份，一虚名而活。”

谢灵峙结动了动，这么简单的理，有的人看得破，有的人看不破。

“我得回一趟行云州，你要回去吗？”谢灵峙问。

齐晓知谢灵峙必定是要回去的，便问：“师兄回去之后有何打算？你若留在漓心当老，能接受一个没鬼使的漓心弟，我倒是也可回去，若不能，我在外也自由的。”

反正他会法术，有心，不怕将来混不名。

谢灵峙却摇了摇：“我不去漓心，我想带阿茴去青梧找明佑老。”

齐晓微怔，明白过来了。

青梧修心问，还擅练制灵丹妙药，说不定有办法能把奚茴封锁的魂给唤醒。即便哀莫大于心死，人也得活得明白才行，若真痴傻过去这一辈，与死了何异？

蜡烛闪烁两次彻底灭了，屋中安静了片刻，谢灵峙腰间的信符再度传来一阵焦枯的味，这次不单是他的信符，便是齐晓的信符也被烧着了两张，符火最后的灰烟漂于空中逐渐化作一行小字。

二人彼此看了一，他们面前的容一模一样。

符火的光也消失后，齐晓与谢灵峙仿佛才从方才信符上的容中渐渐回过神来。信符上说，行云州有神明降世，福泽大地，退散了行云州连绵的雨，拨云见日，亦见昔日灵璧神君真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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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灵峙想带奚茴回行云州，只能趁着她还在沉睡时动作，就怕她一旦醒来又不肯离开客栈的屋，或是趁他们不注意再度冲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