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云声 第96节(2/3)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司玄看向她离去的背影，他不知她与云之墨的过去，却知她与云之墨的关系，在她心海的幻境里司玄看见了奚茴对云之墨的依赖。即便司玄亦心有所属，却也只认为是众多中的一分而已，为何奚茴与云之墨的如此烈，痴心不渝，比之生命更重？

“不是这个温度，也不是这个神。”奚茴摇了摇，喃喃自语：“不是这语气，也不是这样的称呼……你该叫我小铃铛的。”

奚茴的影有些踉跄，沿着山边的小路跌跌撞撞地往走。她不知在想什么，脚被石绊了也未察觉痛，直起继续走去。过了好一会儿奚茴似才后知后觉发现了脚腕上的痛，低低的呜咽于寂夜中传来，最后变成了痛苦不加掩饰的哭声。

收起发带，她又轻轻碰了一司玄方才被奚茴握住的手腕，神中闪过意外，颤巍巍地收回了手。

不等司玄回答，奚茴急切：“哪怕一丝！你仔细受受，一就好！”

奚茴终究是不甘心的，她上前抓住了司玄的手腕，冰冷的肤贴上神明温的手腕，司玄拂袖要回自己的手臂，奚茴偏偏抓着不放。

司玄翻手掌心朝上，发带轻飘飘地顺风飞动，落在了他的手上。

“打扰了，灵璧神君。”奚茴轻声。

司玄静默片刻，对奚茴摇。

这座山上无人来过，山路崎岖，山的小路靠着悬崖，一不留神便会摔去。更何况现已是夜，奚茴又那样悲痛，她未必能完好地走回去。

真的没有机会了吗？

不容她多想，宁卿便追上了奚茴。

宁卿不知何时站在了他的后，她也听见了哭声，中不忍，又无可奈何：“她这样会有危险的，我去守着她。”

“我不是云之墨。”司玄提醒她。

起风的悬崖边，一截野草里红发带飘摇着。

这程度的，司玄不懂。

宁卿背对着司玄的方向离开，她去找奚茴的这一路上心却越来越快，回想起方才碰到司玄手腕上的温度，宁卿的心中五味杂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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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玄的是温的，却不是那样的意，可她也看了司玄的，他像是对自的变化一无所觉。

不甘心云之墨一丝意识不留，不甘心她唯一拥有的喜都被剥夺，不甘心她明明才像是要踏幸福的人生了，上天偏偏要断绝她的未来，不甘心……她与云之墨，明明还没有别的。

纵使意外不会让她死亡，却也还是会受到死亡的恐惧和痛苦。

奚茴却自己将他的手腕放开了。

“灵璧神君。”奚茴的声音有些颤抖，她去脸上的泪痕，问他：“当初云之墨掌控你的时，是能受到你的存在的，我想问……你如今还能受到他的存在吗？”

司玄放手，也看向她的：“去吧。”

就在他蹙眉，压低声音一声：“奚茴姑娘……”

奚茴的哭声尚在远方传来，一阵阵的。

好在她跟过来了，这座山的确危险，奚茴山也没看路，不知第几次摔倒后又到了山侧，若非宁卿拦着她便要从悬崖边上落去了。

她说完这话转便走，没有一丝停留。

司玄垂眸看见了那截发带，才想起来他将奚茴带那方结界时，是连带她的所属也一并带走了。

奚茴的泪终究还是了满脸，不论她抬起袖几次也不打掉，泛红的眶低垂着，她再没勇气抬去看司玄了。

奚茴不信命火能将云之墨烧得那么彻底，他如何能对自己也那般狠手？可司玄的神告诉奚茴，他没有说谎。

宁卿说完，正要去接司玄手中的发带，却在她拿走发带的时候，看见司玄的手不自然地握了一瞬，仅那么一瞬，宁卿抬眸看向他。

弱与无助来。

这句话像是激怒了奚茴，她猛然抬对着他大声吼：“我知！我知！我知的……我只是……不甘心。”

宁卿：“好。”

司玄看不见她的影，却能听到她的声音，少女的哭声撕心裂肺。在元洲奚茴醒来得知云之墨不在时没哭，她于漓心后山小苑中清醒过来时也没哭，却在这一刻将积攒多日的悲伤一并爆发。